见温去病不答,却也没有否定,司徒小书略一思考,索性直接开始尝试。理论上的东西自己没把握,但横竖温大哥就在旁边,最多浪费一些愿力,总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吧?
心念一定,司徒小书将少量众生之力汇聚手中,往忧患枪灌去。
原本还以为,初始时会有所排斥,没曾想手中的天神兵,仿佛天生就亲近众生之力,众生之力像老饕遇到多年未见的美食,疯狂灌注进去,更一下不受控制,自司徒小书手上,化为脱缰野马,注入忧患之内。
“啊?”察觉有异,司徒小书并未停手,干脆将体内汇聚的众生之力,源源不断灌入,而忧患也如同吞海之鲸,瞬息将这些力量吸入。
过程只在一瞬之间,当温去病终于注意到这边,想要出手阻止,忧患枪身上的玄妙道纹,突然次第亮起,绽放出流光异彩,照亮整个密室。
注入的众生之力,像是遭遇到增幅器,汇聚之后,应有威能数倍放大,化为一股无匹巨力,释放出去,冲击四面八方,首先撼动的,就是这间密室中的层层禁法。
禁法是温去病亲手布下,自然是万古层级的术式,在施布之时,他还笃定认为,真封神台不倒,始界之内恐怕没有什么力量能够破开,自己下这么大力气行法,很可能是白费工夫。
哪想到,整个禁法布好还不到七天,就受到挑战,在天神兵的全面爆发下,是放出来的能量也是万古层级,两相碰撞,那本应无比坚固的禁法,赫然比纸还薄弱,瞬息就被撕毁,耀眼光霞一下打穿密室,直透外界。
“靠,还以为妳是来恭贺迁徙的,结果是来拆房子的。”
温去病欲哭无泪,最让自己觉得哀怨的,就是拆了自己房子的这股力量,还是出于自己的兵器,这下真是连索赔都没地方找。
七彩光柱直冲云霄,在九天之上大放光明,温府中人都惊异莫名,不知道家主会见封刀盟主,为何会弄出这般景象?
光柱冲天,周围云气浩瀚,更演化出巨龙之形,盘旋环绕,无上帝威,喷涌而出,千里方圆的百姓皆有所感,纷纷抬头望去,生出敬畏之心,不约而同,跪服在地。
看着少女手中散发光芒的忧患,温去病感应天上异象,帝威莫测,惊叹道:“妳是怎么做到的?我都不知道忧患还有这功能?”
“我”
司徒小书正要解释,又见更出乎意料的一幕。
随着光柱冲天,真龙现形,千里之内的百姓,纷纷拜服于无上帝威,精诚所至,众生之力更形凝聚,汇于小书手中的天神兵步枪,跟着,迅速反哺涌动。
高度精纯的众生之力,不含杂质,汇流于体内,司徒小书极度受用,原本因为消耗甚巨而苍白的面孔,一下红润,众生之力流转,打通通层层关窍,将才稳固下来的境界,又往上推进,短短一瞬,省去几十个月的水磨工夫。
这运道,真是不比什么气运之子差了,不过,忧患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所化,居然还有助于人道?此刻的异象,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去病心中困惑,面上却不显,只是静静看着,等到异象消散,司徒小书行功完成,露出惊喜却疑惑的表情,这才耸肩道,“别看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妳跟忧患有缘吧。不过,别想打劫,我就剩这么一件天神兵了,不会送妳的”
如果终始斧未曾送予武苍霓,温去病还真会动这个念头,可眼下手上委实需要武力,忧患是怎么都不能放开的。
“呃,那个这种事我根本从来也没想过。”
被自己闹出的动静吓了一跳,司徒小书连忙将忧患递还,表示要回去修练,消化这次意外的收获,预备离开。
温去病也不挽留,只是一路相送,直到快到门口,才佯作想起什么,随口道:“我这些年不在始界,很多事情也都没有消息妳父亲,他这些年怎么样?接下来一旦有变,就肯定是一波波的滔天大祸,始界每一分力量,都很宝贵。”
“爹爹”司徒小书侧头想了想,笑道:“他根基有损,这些年一直受到困扰,进步微不过我感觉最近他有些不一样,似乎找到了方向,如果顺利,将来他应该能出上一份力的。”
“是吗?听起来好像不错。”温去病摸着下巴,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道:“既然妳这么说,那也很好,他修行进展速度缓慢,可能是有什么暗伤,这事挺要命的,好在我登临万古了,妳有空把他带来,让我给他看看,保管帮搞定。”
“温大哥”
面对温去病的“好意”,司徒小书抬起头,迎上温去病的目光,所见却非是那张能让自己安心的面孔,而是一幕幕过往的回忆。
从父亲举刀自裁,想要承担一切时的决绝,到神皇之战中,拚死奋战重伤时的无畏,再到在不久之前,讲述对自己的希望时的期盼,父亲这些年的所为,一一在脑中具现
司徒小书轻咬嘴唇,片刻之后,坚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