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也是一脸的诧异,当初小公主得病的时候,孔太医告诉她的分明只是虚弱发热,她根本不知那是什么痘疫啊!
“启禀太后,说起这事,臣还有一事禀报。”
“说!”
“小公主临死的前几日,小公主有一次半夜发热,臣受召入宫为小公主诊断,臣当时便怀疑小公主染上了痘疫,想要通报皇上太后,不料静妃娘娘从中阻拦,说小公主只是吹了风受了点风寒。当时小公主痘疫之症并不明显,臣也无法确诊,静妃娘娘又拦着,臣无法。只得给小公主开了些治疗风寒的方子,后来静妃娘娘再没找臣给小公主诊治,臣以为小公主可能真如静妃娘娘所言只是染了风寒,喝了药之后也就好了。没成想未过两日,臣便听闻小公主遇刺一事,臣虽怀疑小公主之死另有乾坤,但苦于没有证据,臣最后也不得不作罢,没想到今日在小皇子的襁褓之中,竟然……”
孔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殿内之人都可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怎可能还听不出来?
一时之间,栾凤阁内鸦雀无声,半晌才听得苏锦瑟爆出一声尖叫。
“你说谎,你说谎,你当时说的分明是小公主先天虚弱,高烧不退,命不久矣。从未对本宫说过什么痘症,说,谁让你这般颠倒黑白陷害本宫的?”苏锦瑟被孔肖的一番言语激得失去了理智,浑然不知自己说出了怎样的惊人之语。
“静妃!”柳若汐一声怒喝,边上的侍卫一拥而上,制住两眼发红奋力挣扎的苏锦瑟。
苏紫瑶诧异的插了一句:“原来小公主即便不被宸妃娘娘所害,也命不久矣了啊。而且这事静妃娘娘竟然早就知道。”
苏锦瑟浑身一僵,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颤抖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兰姐姐她……”
“静妃!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能利用扼杀,你枉为人母,你就不怕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柳若汐一声低吼,盖过了苏锦瑟的呢喃狡辩。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眼见着所有人的目光由初时的不屑变为明显的厌弃,苏锦瑟将身边的人猛地一推,一下子扑到龙玄颐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道,“皇上,你信我,小公主是你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对她下得去手?是这个太医诬赖于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公主染上痘疫,命不久矣啊!”
龙玄颐看着自己脚边早已散了发髻,狼狈异常的苏锦瑟,神色复杂。
“护驾,你们都死的吗?还不把这个毒妇从皇上身边拉开?”
护卫们一时不察,被苏锦瑟撞开,如今被柳若汐一喝,慌忙一拥而上,抓着苏锦瑟便往外拖。苏锦瑟哪能如他们所愿,奋力抓着龙玄颐的衣摆不放手。
一番撕扯之下,苏锦瑟忽听得头上传来一道略显哀恸与失望的声音:“静妃,你谋害皇嗣妃嫔,为了争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朕当真是看错你了,朕从来不知你光鲜的外表下竟是如此歹毒的心肠!”
苏锦瑟紧揪着他衣摆的手猛地一僵,下一瞬,那只自己异常熟悉的手覆上了自己的手,可惜的是这一次这只手所做的不是给予自己疼爱与庇护,而是将自己紧抓着他的手一根根的掰开。
被死死的按在地上的那一瞬,苏锦瑟的脸上掠过一丝错愕与绝望。
“掐死自己的孩子陷害宸妃,不只将这宫中唯一能与你分宠的妃嫔,还抢了她的孩子放在身边肆意虐待。毒妇,你的所作所为,天理不容,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柳若汐指着柳若汐便是一阵喝骂。
“报应?”苏锦瑟侧着脸扫过殿内一张张冷漠的面容,低低的笑了起来,“报应?跟我说报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报应?这后宫之中成王败寇,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什么资格跟我提什么报应?”
说完,不去理会柳若汐难看的脸色,转头看向苏紫瑶:“还有你,别装的多清高。你手上的人命绝不比我少。报应?即便有生死果报,因果循环,我今日便是死在这里,遭了报应,来日我也定化作冤魂厉鬼找你们两索命,黄泉路上,让你们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