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蘋萍:“不!没有时间打招呼了,我们必须马上走。而且朱祐樬的性格,我了解,打了招呼,我们肯定就走不掉了。我们不可以呆在这里,会连累整个泰安郡王府的!张皇后恨的只是我,她跟朱祐樬又无仇无怨的,只要我离开了泰安郡王府,张皇后自然就不会再为难朱祐樬了。”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牟斌便又出现了,他没有下到地上来,探出了半个身子在房檐上冲郑蘋萍点了点头。
郑蘋萍便拉上美艳和郑金莲从北门,悄悄地遁了出去。好在来的什么就没有行囊,走的时候也两手空空。却也并不累赘。
朱祐樬为了防止张延龄和张鹤龄俩兄弟不死心,去带了帮手再次卷土重来,再来抓走郑蘋萍,他亲自挑选了府兵,又亲自布置好了对阵,做好了一切才又匆匆地赶回来后院找郑蘋萍。
可是等他赶到后院一看,郑蘋萍已经不在了。刚才两个人还在一起抢食饭菜的石桌上却赫然放着那块郑蘋萍当初硬是从自己手里剥削过去的那块玉佩。朱祐樬知道郑蘋萍不想连累到自己和整个泰安郡王府,所以才选择不告而别,悄悄离开的。只是这世道如此艰难,张皇后又铁了心地派杀手要她的命,她一个女流之辈,可要怎么躲呢?
朱祐樬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当时郑蘋萍流落在民间,她当时就是拿着这块玉佩,冒充自己四处去管一些她看不惯的不平事。当时自己看她在外面辛苦,就曾经跟她说过,只要她愿意泰安郡王府永远能给她庇护。直到现在自己都还记得她当时的神情。
郑蘋萍仰着头,看向朱祐樬,然后对着朱祐樬笑得没心没肺的:“不好意思哈!我这个人呢,天生就比较贱命。我就是情愿自己出去闯,出去辛苦闯荡也不愿意呆在别人的屋檐下,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日子!比起心里的难过的日子,我更情愿自己出去外面经历风雨被磨得糙一点。至少心里来得自在、痛快一些!”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一直到现如今她仍还是这样,不懂寻求庇护,不懂给自己找比较舒适的生活方式,明明是个女娇娃,却依旧是如此倔强,只要是她自己认定的路,就算是明知前路有南墙,也还是要自己亲身过去闯,哪怕撞到头破血流。
朱祐樬抚摸着手中的那块玉佩,不禁叹了口气,郑蘋萍啊郑蘋萍本王明知留不住你了。唯有祝愿你此去的迢迢路途:
路上有良人相伴;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愿你独闯的日子里不觉得孤单。愿你三冬暖,春不寒;愿你天冷有火,下雨有伞;愿你此后余生的所有快乐都无需假装;愿你此生尽兴赤城善良!最后,更愿时光能缓,故人不散!我与你后会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