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蘋萍又仔细看了一眼朱佑樘。明明就还是少年的模样!脸上的青涩和稚嫩都还没有退尽。眼睛里的眼白也都还是清澈的蔚蓝色。身量都还在长高呢!
郑蘋萍不禁在心里暗暗地怼他:“这明明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嘛,却干嘛总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老妈子?”
“还不是为了你好?知道你不愿意管自己,我再不管你,要放任你让流水冲走嘛?!”
“天呐!您老人家真是要活成我老妈的样子了吗?怎么连说的话都越来越相似了呢?我拜托您啦!您别再叨叨了,行吗?唐僧先生!”
“唐僧?是《西游记》里的唐僧?”朱佑樘的思维也跟着郑蘋萍很是跳跃。
“是的啊!您老人家现在可不就像是唐僧了嘛?我现在就像孙行者。您老人家天天都要对我念叨几遍紧箍咒。”话刚说出口,郑蘋萍就觉得不可思议!貌似这话,自己在家里跟自家老妈互怼的时候也这样说过的!
没想到朱佑樘也不恼火,把捂暖了的郑蘋萍的双手拿了出来。再把美艳灌好的暖水袋,放到郑蘋萍的手里:“拿着!”
郑蘋萍抱着暖水袋坐在炭火旁边:“今天下雪啦!要是泰安郡王还在这京城里就好了。”
“怎么?你那么想他了吗?你什么时候跟他的感情那么好了?”朱佑樘这样说着的时候,话里有一股不易察觉的酸味儿。
“这里都没有人敢跟我打雪仗。要是泰安郡王在就好了啊!他一定能陪我玩儿的。”
“原来你是想找人陪你玩儿啦?那你找我啊?我不就在这里了嘛?在这个紫禁城里,我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好啊!那你陪我去打雪仗!”郑蘋萍刚一说完,马上就又蔫了:“还是算了吧!你的话,倒是我不敢玩儿了!免得万一有一点儿的风声传到太后或者太皇太后那里,我就又要轻则抄《女则》、《女戒》,重则罚跪了。说你肩上责任重于泰山,我天天就撺掇着你玩物丧志。误人子弟!家国天下的这样大的帽子都要扣在我头上。我哪里担待得起?”
“那我们不让太后和太皇太后知道,不就行了嘛!我吩咐下去,谁多嘴,就罚谁,没有人敢多话的……”
但是不管朱佑樘怎么说,郑蘋萍都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就为了玩儿一场,就得冒着风险,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