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想起梦中真实的一幕,孙蔡氏的面色登时有些阴晴不定。
“呸,定是那臭道士舍不得钱财,施咒术魇了老娘,想让老婆子我把钱还回去,老娘就偏不上这个当!”
良久,终究还是贪欲大过了心中的恐惧。
孙蔡氏咬咬牙拾起一袋金砂,马不停蹄就要出门花了这些金子。
跨过门槛时,孙蔡氏似是隐约记起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只是看了看褡袋里的金砂,很快就将这份不安忘在脑后。
孙蔡氏先是尝试着拿一粒金砂换了一匹软如云锦的绸缎,为此还担惊受怕了很长一段时日。
然而,正如她所料,那梦魇中的可怕事实根本没有发生。
安下一颗心。
接下来一段的日子,她大手大脚,购置田产,又买了一群丫鬟仆人,伺候自己,日子过的比知府夫人还要滋润。
知道她有了钱,过去瞧不起她的人纷纷上门,谄媚不安地向她道歉求饶,却都被她令下人打了出去,还肆意地吞并田产,将那些人变作佃户,使尽法子,作弄折磨他们。
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直到有一日,那过去接济过她的武三郎,老娘重病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然而他却没钱替老娘买药,无奈只能求到孙蔡氏的头上。
他苦苦地哀求,说自己过去接济过孙蔡氏不少包子,求她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救一救他的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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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孙蔡氏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这杀才,过去只是给了老身几个卖剩下的包子,如今就敢携恩求报,我都不敢想象你要是再多给我几文铜钱,是不是今天就要图谋我的家业。”
“不就是几个包子,来人啊,喂武公子吃饼!”
下人应声拿来两蒸笼的包子,挨个往武三郎嘴里面塞,待到两笼包子填喂的满地都是,武三郎挺着个大肚子眼看进气少,出气多,显然已经快要没救。
“老身有钱,可钱都是我赚来的,凭什么给你们这群泥腿子!”
“哼,自己不努力赚钱,反而骗到老身头上,来人啊,将他拖出去吊在杆上,让那些泥腿子好好看,这就是下场!”
孙蔡氏似乎全然已忘了,当初自己是如何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为富不仁。
然而这时,将死的武三郎突然站了起来,恍惚间好似换了模样,变作那日赏她百金的道人,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
“你这贼婆,为富不仁,忘恩负义,鱼肉乡里,总有一天你这家财怎么来的就会怎么被人夺取,你将在穷苦落魄中度过余生。”
果真,没过多久,一群剪径的强人伙同不满她的下人强闯入府内,夺了她的钱财,还把孙蔡氏吊在房梁上狠狠地抽打了一顿。
没了钱财,孙蔡氏重新回到过去吃糠咽菜的日子。
只是吃惯了锦衣玉食的她,如今又哪能下咽这些在她看来猪都不吃的食物。
偷吧,她这一副老骨头被抓到了就是一顿毒打。
乞讨,那些过去被她欺凌的佃户,看到她远远地就是一口老痰啐了过来。
就在失魂落魄中,孙蔡氏不知不觉又回到过去那间破庙,才入庙中,一股黄粱米饭煮熟的香味就扑面而来。
孙蔡氏见庙中无人,哪还顾得上这锅黄粱米饭的原主人,三两下用手盛出来,也顾不上烫,大口大口就吞吃了起来,一直吃到肚穿肠烂都不肯停下。
直到死,脸上还带着餍足的笑容。
过了许久路过的人才发现,废旧的土地庙里躺着那个狗嫌人厌的孙蔡氏的尸体,到死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袋黄粱米,脸上还露出诡异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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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完成,白天被爹妈喊去辅导我妹英语,码字有些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