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借车陀人的刀杀掉老夫,这样活下来的就都是他们的人,是黑是白,还不都是他们一张嘴说的算?”
“张将军有危险,郑将军的倒戈也充满了疑点,这些你们回去都要告诉徐相。”
常大茂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车陀人越来越近的脚步打断了他。
“走,你们还不快走?!”
常大茂用力用破手指,从身上撕下一块绢布匆忙写了些什么,又将自己贴身的将印交到了王汉的手中,仔细叮嘱说道。
“你读过几本书,脑子比马朝那小子灵活。”
“这东西,只能交到徐相的手里,其他人都未必能相信,可曾记牢了?”
“唯!”
马朝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汉打断。
重重朝常大茂磕了一个头,王汉随即麻利脱下身上甲胃,只提了一把最普通不过的朴刀,随即便拉着马朝趁兵荒马乱,熘进了附近的丛林深处。
“这小子!”
常大茂笑着骂了一声,转而将目光锁住车陀人中军,那个仿佛阴影一般的身影。
“老夫久闻贵主麾下有三员大将,不知阁下是哪一位啊?”
“浑里干。”
脸上刺青的勐将沉声答道。
“狼贲浑里干,贵主当真是看得起老夫啊!”
常大茂仰天大笑三声,随即正色。
“吾知今日固有一死,不过想要拿下老夫性命,也没有那么容易,那就看阁下的本事是否当真如传闻中那么的神乎其神了!”
说罢,竟领着数百亲兵正面迎了上去。
车陀人为了保证速度,大多都是轻装步甲,倘若战马没有被下了手段,只需一个冲锋,就能将人彻底击垮。
可杨本忠早就在正面战场被吓破了胆,根本不相信常大茂这区区五千士卒,能够突的破车陀人的强兵健卒,为了拖住对方甚至不惜给自己人下绊子。
当真是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卒一个个惨死,常大茂只觉得一团怒火在胸中燃烧。
但是很快,战场上的局面就容不得他多想。
浑里干提着一柄马刀,一路如噼瓜砍菜向着常大茂冲去,凡是阻挡在他面前的士兵没有一个能接住第二刀。
眼看着此人就要杀到自己的面前,常大茂不慌不忙地从背后摸出家传宝弓,张弓搭箭,倏忽一下就见一道流失冲着浑里干射出去。
然而浑里干从头到尾注意力都在这边,看见常大茂冷箭袭来,二话不说从腰间解下一柄短戟丢了过来,短戟准确无误地击落流失,又去势未竭地直奔常大茂面门。
常大茂出刀击飞短戟,再一抬头,一道阴影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浑里干脸上的狼图刺青仿佛活过来似的,狰狞地就要朝常大茂一口咬将下去。
金铁交鸣,二人的气血骤然在战场上爆发,滚滚精烟卷起飞沙走石让周围人不得接近。
许久,直到一道身影从沙尘中走出来。
手中尤且还在滴血的首级让狮俞残兵如坐针毡。
那人手中赫然正是常大茂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