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清得知慕容迦的计划进展顺利,宣华公主昏迷不醒,就在太医们彻夜不休,为宣华犯愁之时,他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这牢头晚上不当值的时候,喜欢去春熙坊寻花问柳,由于看管天牢,许多犯人家属为了让亲人少受些罪,所以免不了花些金钱、物件来贿赂牢头们,有时牢头也会将从犯人身上搜刮随身财物。
牢头钱得的容易,所以便沾染了又赌又嫖的恶习。
昭凤台最华丽的包房里早有一人坐在那慢慢的喝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尊主,他来了。”说着无忧指向甬路上一个哼着曲的,穿着灰色便服中年男人。
庞清点了点头。
牢头先在赌馆里玩了一个时辰,他的手气不太好,不免内心有些火,想再押注,发现没钱了,摸了摸里怀,只剩下一个云凤金簪和猪龙玉佩,这是从今天新来的女犯身上搜刮来的。
赌馆的和官高声叫着:“买定离手呀,快快下注,买定离手哈!”
“诶,我说张牢,还有没有钱啦?没钱就明个再来哈!”和官问道。
“赶快下注,买定离手哈!”
“啪!”牢头将猪龙玉佩拍在了赌桌上。
同桌赌钱的人中,一个身着蓝白窄袖短衫麻布衣、下着袴裤,腰间束着穗带的年轻男子,见到押在桌上的玉佩,似乎眼熟,便拿起来看,玉佩那醒目的慕容王室的标识映入眼中。
庞清想起来,这是慕容迦的,他在慕容迦的身上见过。
庞清拿着玉佩道:“慢着!”
和官停下来,问道:“恩客,有何吩咐!”
“这个玉佩从哪里的?”庞清问道。
“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再赢去!”
“此物是鲜卑慕容王子的贴身之物,如何到了你的身上?”庞清又问道。
“慕容王子的?不是那两个女犯的吗?”牢头听得慕容王子之物有些懵了,他不由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说,你还从她们身上拿了什么?”
“你管得着吗,就这个玉佩,怎么着?”牢头也是一脸蛮横。
“诶!我说你是玩还是不玩?”牢头由蛮横转为了不耐烦。
庞清看着玉佩,心想:“这怕是慕容迦给易雪姑娘的定情之物,我虽然可以赢他,但我不能让这冰清玉洁的玉佩变成赌台上的赌注。”
原本他的目的是赢光牢头的钱,再与他搭讪,不成想这牢头竟然拿着了慕容迦的猪龙玉佩,庞清当即改了主意。
于是庞清道:“我是慕容王子的贴身护卫,我家王子的随身玉佩不可以做为赌注,今天我赢的钱全归你,玉佩归我?”
“这,怕是不合规矩呀!只要在这赌桌上,就是赌注,只能赌台定输赢!”和官笑着道。
“我今日就要将玉佩拿走,若你们不怕得罪我们慕容王子府,那就试试看了。”庞清提高了声音,也来了硬的。
此时,赌馆的掌柜见有人闹事,带着打手过来,正吩咐手下与庞清动手。
庞清看着赌场掌柜,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神态,此时玉佩已经被庞清拿在手中,他翻转着玉佩,漫不经心的说道:“掌柜的,如今慕容王子是未来的驸马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门做生意总是和气才能生财。”
只听旁边有人劝道:“掌柜的,听我一句,规矩是人定的,这牢头手上的东西大多不干净,若是因此惹祸上身,不值得。”
赌馆掌柜寻思了片刻,当即换了一副笑脸道:“既然是慕容王子之物,确实不该出现在这赌台上。虽然规矩不能破,但也要看什么事不是?既然恩客愿意将所赢之钱尽归张牢,那就这样吧。”
庞清拿了猪龙玉佩,冲着牢头道:“此物所持之人,你可要善待,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便立即出了赌馆,转身进了昭凤台。
庞清到玉佩,想着易雪在牢内必定吃了苦头,于是便决定要想办法尽快进到天牢。
话说这牢头得了庞清的钱,用了不多时,便输了个干净,他刚想再将云凤金簪当作赌注,忽然想起刚才之事,想想还是算了。
又想起答应给香荷送件像样的首饰,便将云凤金簪放回怀中,站起身:“今日太背气,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