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迥异于前世的十七年,已经将风云游回炉重造;等闲赌上性命的死战,根本无法让他摧眉。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像赤虎君一样在南墙上一头撞死。
剑气破风声一起,几乎是同时,少年已然飞身而退。
在此深山之中,只有悟空能算作我的强援,但如今他与我的大伯大娘在一块,我绝不能将危险引过去。
敌人在南,风家村在西北,熊车则在东北;风云游心中稍加思索,便已决定往正北突围。
但他着实低估了刃奴在战斗中的爆发速度。
几步纵跃,刃奴如同一道闪电在几棵树干间折返,几乎是弹指之间就赶到了少年的身后。
锵!
三尺青锋飞斩之快,几可追上出鞘之声;然而,刃奴递出的剑刃,却离风云游的背心还有数尺距离。
一刹那间,少年的灵觉疯狂示警,脖颈侧面汗毛倒竖。
危险!
神足真气全力供应下,透视神通猛然扩张到目前方圆三十米的观察极限;风云游于半空全力旋身,才将将把身形移开,就感到颈后有寒风扫过,将一束黑发被无声切落。
“咦,你居然能躲开?”
落地之后,刃奴与风云游隔着三米相向而立,略带惊奇地叹道。
“只靠灵觉能意识到我的无相剑刃,单凭反应就躲开了‘破风闪’,确实是有些门道。”
当年在贺州闯出不小名头的制都山双煞乃是自有奇遇得成武道,其中力煞修习开碑手,刃煞则苦练“无相剑”。
这门无相剑虽然不算极上乘的武学,但其独特法门能够在力境中便凝聚数尺长的无形刀刃,劈金斩铁不在话下,兼具杀伤力与隐蔽性——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觊觎这门与崔嵬剑气可以互通的功法,张鹤卿当年才会用尽手段,将制都山二煞尽皆收服。
被刃奴一拦,风云游已然失去了突围的窗口,片刻对峙间,六位二阶武者已经手持兵刃将少年围在正中。
“风云游,何必再垂死挣扎呢?”
张射侯负手踱步上前,挑眼看着身陷囹圄的对头,脸上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你若是识相,就献上那根风拓棍,向我跪下认错,说不得我就放你一马……”
当日听说徐中约向风云游下跪认错,张射侯心中着实不忿,自认为是对自身世家门第的侮辱。
看到少年依言自背上解下长棍,张二公子的笑容更胜,然而风云游接下来沉静如水的面色和沉肩坐马的死战架势,终于敛去了他放肆的神色。
“好,好,那你们就陪他玩玩。”
随着张射侯厉笑着下令,六位“彤弓”死士霎时合围而上。
六人大臂上分别有“子、丑、寅、卯、辰、巳”的绣标,为首的子、丑二人手持精钢打制的钩链,成掎角势断去了风云游的去路,其余四人分散四角,各自一抖手腕,就将掌中捏着的数条钢鞭连成了长二丈余的多节软鞭。
“早听说过胜州金磁门的操铁手,果然不凡,不想我族中‘弓会’内居然也有搜罗这等神通。”
张射侯定睛看去,发现这四名“彤弓”好手手里的长鞭均是由细密铁丝一股股绞合而成,每一节中间均无实物相连,但却被无形力量互相纠缠,驱使间浑然一体。
这般细节在风云游眼中自然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