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的胸怀,真是一片光风霁月,佩服,佩服,小弟也有同感,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杨威赞道。
“正是,正是,听闻某人曾说,只想:花钱不用算,美人天天换,浪得几日是几日。”一名十三四岁油头粉脸的少年摇着一把扇子,站在黑板边,摇头晃脑说。
“是,但这却是在祖先造福之下,才能浪,若我们的祖先就不管洪水滔天,我们的生存环境必然犹如洪荒,你这小都不会有机会生出来在这里浪!”张静涛看着那小子,气坏了,这么大的少年竟然都有这种想法了,真是让人心惊。
“但本君就是生了,哪管那么多哈,本君春平君赵浪,你这厮说话最好客气点。”那少年果然仍不在意,完全是颓废的人生态度,很不屑嚣张一笑。
春平君?
张静涛一滞,立即决定不理这小子,否则,怕是又要被赵敏当出气筒,尽管这赵浪若为难他张静涛,实则当然是冲着赵敏去的。
否则,他小小的兵尉,和这春平君有毛的关系?
张静涛只能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诸位,若不管后世,就如父母不管你们,或就如你们不想管自己心爱的子女了,这真的可以的吗?”
众人便都有了思考神色。
谁不爱自家的小辫子啊?
丽丽白见众人神色被说动,娇笑一声,打断说:“小哥哥,什么父母管不管的,说远了,只说你的把世界带向危险之说,谁信啊?再者,文言文虽艰涩一点,不过是用句高明罢了,又如何会让华文毁灭呢?危言耸听了。”
在场学子也是一片窃窃私语,有很多人仍认为文言文高明,学了能很清高,因而高人一等。
张静涛压住怒气,只能尽力道:“诸位,语言的功用是交流,只有能迅速传播,能轻松学会,才叫强大和高明,千万不要被故作高深所害啊。”
“扯!”春平君赵浪拍着扇子说,“语言最重要的,是艺术,是超人一等的雅美,可不是说话用的,俗,你这人特俗!”
张静涛简直是想过去抽这小子二巴掌,却见丽丽白和蔡文言都对春平君很赞许。
深吸一口气,张静涛便明白了这春平君绝非泛泛而谈,而是看似小小年纪,说话却有目的。
只得道:“让人们都听不懂的文言,真的很雅美么?”
柳公彦冷笑:“听不懂?老夫仍要说,那不过是你学识不够罢了,不要因你的学识不够,就在此颠倒黑白,搅乱是非!”
儒门中,就是如此无耻,自己黑白颠倒,却先骂别人黑白颠倒。
张静涛气急而笑,道:“好,你们有学识,那么我问你们,你们弄出的文言书中,有一句:‘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是什么意思啊?”
说完,张静涛心中都是怒意,这文言文,真的是极其可笑的,完全是人为伪造出来的,是一种艮本无法应用与生活的文字文化,当然不是文明的自然产物。
其实任何人都明白,以文言文之艰涩,是完全无法日用的。
就是连最高学府的语文教授之间,都别想用文言文来作日常用语,因文言文中的很多字,是无法艮据发音来辨别是哪一个的,完全没办法交流。
这几句儒门名著《离骚》中的话,便是明证。
若非学过《离骚》的人,猛然听到这几句话时,只有天晓得,这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