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稍远的一名燕国子弟才品头论足了:“这套古钱,叫半两钱,但和秦国的半两钱大小却不同,并且虽很精致,金属材质也远胜于市面上所有的半两钱,但毕竟半两钱太多了,它是没有多少价值的。”
就你懂?
张静涛气道:“那我的那枚玉钱呢?”
“虽玉质好,但太薄了,众所周知,玉,薄而不贵,因薄材好找,但浑厚圆润要通体玉质都好的就少了。”段玉道,不亏是名字里有个玉字的。
而段玉,自然更不可能来换这套古钱了,要知道之前那张正在西门府时,就提过要换掉古钱的。
张静涛道:“至少,这二块加起来,总要比寻常的古钱值钱多了。”
玉含烟总觉得今日之会,已然被这石化玉搞得一台糊涂,全然不在自己的掌控中,顿时气道:“废话,二块当然比一块值钱!”
张静涛终于笑了。
不得不说,学史学的,一定要有想象力,张静涛就太厉害了,比如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前排的女同学就老穿轻纱透背装,那纤白肩胛骨的线条之细致柔美,就总会让他想到一条是伊水,一条是洛水,甚至,都想到了他跪拜在伊洛之间,亲吻大地时的情形,那是多么的古老苍凉……嗯,这妹子一定会着凉。
张静涛又问帝释天:“释天老兄,听说你可是很擅长古物的,我听说,这套古币皇族是常拿来祭祖的,可是很值钱的,你瞧呢?”
帝释天斜睨张静涛,蔑视之意表露无遗,只是,他还未出声,卫元子挺直了身体,语气铿锵抢答了。
却是这卫元子忽而抓住了关键,因今日之会,最终还是要比一比鉴定和氏璧的,此刻发言,若能让众人感觉到极为专业,岂非就有了权威?岂非就正如首席?
只听卫元子道:“帝释天未必精通,而且,诸位都是看其是否精美,但其实,首先我们得明白,这东西的真假。”
众人都是恍然,的确,今天比得可是斗真假宝玉的眼力。
李斯几人都算是才智超绝了,顿时都有些后悔没急着开腔,此刻若上去争,虽也能起到胡搅蛮缠的用处,但自身就显得极没素质,并不会得到权威地位,只会是和卫元子同归于尽,正如鞭炮的炮灰,听似响亮,响过后却没了价值,只会便宜了别人。
为此,卫元子并没被打扰,只又继续道:“而论真假,这件套币,鉴燧之齐,色泽过于白了,已然成了钢色,也过于精美了,而且也没见过这种玉币,更别说,就算它出自皇族,可拿这套古币用于祭祖是什么意思呢?显然,这不过是造假者为了显得此物是真的而编造的传奇,因而,这套古币,其实只是后人仿制的一套玩币,一定是某个工匠学了雕刻和冶炼后,拿来练手的。”
话音才落,湖边的才女才子就纷纷赞同了,虽然他们看不到古币,但他们听张静涛细细描述过啊。
楼台上有些才子,也不得不微微点头,亦是他们认为有理。
骆蕾和庞雪倩就是,包括楼上的一些才女,都不由偷偷去看卫元子。
似乎都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点仰慕。
玉含烟亦是看去,只是,她却叹息一声,似乎可惜卫元子的学识了得,人才风流,却偏偏不把她玉含烟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