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渊听到这句话,身子无助地打颤,仿佛风雨之中摇曳的芭蕉,飘忽来去,凄凉无比。
他怕极了。
不是担心自己的妻子会被沈凌如何,只是他担心对方会因为内心无法发泄的怨气,失手害了他的妻子。
他爱妻子,也爱兄弟。
无论哪一个,他都不想伤害。
故而他夹在中间,便显得十分地纠结。
于是在沈凌先一步消失之后,他就靠在自己的车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开始一口一口地吸。
长长的烟笼罩在眼前,像是挥不开的雾障,蒙着他那原本明亮的眸子。
可惜,那是在病人面前,然,在自己身上,就只是拨弄不开了。
他觉得他不是一个男人。
因为没用!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通常是男人在失落之时才会因为自责说起过的一句话。
无可奈何时,总喜欢用这样一句话。
实际上,他大概忽略了,他其实也是一个人。
男人嘛,谁规定不能脆弱的?!
*
依侨沐浴过后,穿着一件睡衣,一条短裤,站在小姨依如的门口许久。
她眼睛注视着那个空空荡荡的屋子,心情无比地沉重。
明明是开怀的事儿,明明她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有了一个突破的“朋友”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那么地沉重?
一如既往地沉重。
大概是她为了得到计划,这次做事儿有些冒进吧,如此迫切,也就意味着她没有考虑周到,换句话说,这栋别墅里有人已经开始怀疑她的举动了。
即便没猜到,也应该有所怀疑了吧。
那么她该怎么办?
尽快?
什么是尽快?
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近不要有过多地行动。
刚要转身,便见到了一身黑色睡衣的外婆文心。
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在背后冷言讽笑,“依侨,怎么站在你小姨的房间外发呆啊?”
依侨故作满面愉悦,“外婆,如你所见,我是想念小姨了。这偌大的别墅,突然少了一个人,任谁都是会想念的,不是么?”
“不是你,她能走得了么?!”外婆文心一句冷话掷出。
依侨停步,没说什么,只看了外婆文心一眼,临回房间时,她瞟着外婆文心道,“外婆,喝酒伤身,少喝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