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您说得不错,我是军人,保家卫国的军人。但就算是军人,也至少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吧!”
“你妻子已经死了!”首长数落,“从出事儿那天,到现在,你浑浑噩噩地找了多久了。”
穆如风站得比树还要笔直挺立,咆哮道,“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就不能确认我妻子死了!”
“如果那人不是,警察找到的东西怎么会全都是依侨的东西!”有战友同穆如风分析。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我必须要说,我妻子依侨她没有死,她也不会死!”穆如风转身就走,“一名军人,他必须保家卫国,没错。但是他也不能忘记保护自己的家人!再给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回来!”
说完这句话,穆如风抓了自己的军帽,就大步离开。
蓝队朗朗走上前来,道歉说,“首长,如风是这个脾气,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他妻子出了这种事儿,他不急也不可能啊。”
“哎,算了!”首长背着手,叹了口气,“你有时间多劝劝他,另外……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蓝队朗朗看着首长,暗自为好友高兴,这么看来,首长还是很关心他的好友穆如风的。
“好了,训练,训练!”一吆喝,将那些站成队伍,打量着刚刚一幕的军人全部赶去训练去了。
天空飘着连绵不决的小雨。
雨点儿打湿他那身军衣。
袖口上有他军章。
是他当兵这么多年来的荣誉。
以往的他不畏惧危险,不畏惧前路的魑魅魍魉。但如今的他,却畏惧家人的消失。
他太害怕了。
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那两条没有融合但仍然被他用线缠起来的阴、阳生之链。
他渐渐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将会是一个偌大的挑战。
之前找了十来天,穆如风都没有找到人。
警察那边多次调查,只道死者多半是她的妻子。
因此,着手调查死者,却没有人寻找依侨的行踪。
他每天从早到晚的寻找,甚至体力不支的时候,就在车里或者路边将就一会儿。
因为没有梳洗,他看起来有些沧桑。但他的手臂还是那么有力,他的脊背挺地还是那么直。
……
依侨苏醒的时候,已经在房间里。
身下是白色的褥子,身上盖着的是白色的棉被。
坐起身,便看到身后那飘荡着黑色窗帘的落地窗。
里面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连电线插孔也都供给了电视。
除此以外,还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
同她那日所穿不同。
发现这一现象的依侨,感到了丝毫的怀疑。
那位……边池带她来了什么地方?
“醒了么?”推门而入的边池手里握着一支烟。
一出现,脸上那偌大的疤痕便现在依侨的眸中。
走近,坐在依侨的床畔,用极其阴险的声音向依侨说,“想不想知道,你消失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什么?”
边池冲门口的人一招手,立马有人把笔记本电脑捧了上来。
上面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段视频。
“哪,好好看看。”
依侨打开,刹那便听到自己被人劫走并葬身火海的事儿。
视频里,能够看到一些朋友乃至自己的父母正在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哭泣着。
“边池,你真无耻!”依侨将笔记本重摔在地上,跟着就一个巴掌打下去。
边池兜着裤兜迅速起身,眼神犀利傲慢,“砸吧砸吧,反正砸坏了还可以再买,不过我要提醒你,我可没那么大的耐性!”
依侨要走,却被人拦住,“这个地方,你怎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呢?”
“什么意思,这是哪儿……”她左右看去,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边池看她不知,哈哈大笑,“又在装可怜是么,这儿你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这儿可是你……当初所住的地方啊。”
依侨拉开落地窗查看,这便瞧见那条熟悉的道路。
她出车祸的那条路。
“这是顾家别墅?!”依侨质问,“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让你回忆回忆那些美好的事儿啊!”
他从抽屉里取出许多许多的照片。
穿裙子的,穿睡衣的,很多很多的她自己的照片。
依侨捡起来一看,竟然发现,这些照片是曾经外公顾天池随时随地偷拍的。
她虽然吃惊,却没有惊慌。没错,这些东西,看起来是挺可怕的。但她早就清楚地了解到边池这人的阴狠。
看这些照片并没有起到任何刺激作用,边池急了,他捉住依侨的皓腕问,“你为什么不紧张,难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兜出来么?”
依侨噗嗤一乐,挑衅道,“赶紧兜出去啊,边池,太小看我了?这些照片,都是我依侨,你就算全部把它发出去,登上报纸,又能说明什么?!这上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在家里照的。观者只会认为,这些是我曾经的私、照!”
“是么,你这么认为?”
看得出来,边池已经因为自己把控不了依侨而暴怒了。
他额头的青筋一点又一点地突起。
“是,我当过演员,什么照片都比这些显眼。你拿一些照片对付我,无异于小题大做!”依侨站起来,手指定着对方的脑袋,“还有,这视频上的确有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再哭,但你大概忽略了,有一个人没在。而这个人,就是我自信的来源!”
“呵,穆如风,你那位特种兵男朋友!”边池冷笑,“他也是个怪胎!”
“多谢你这个与众不同的称号!”依侨刺激他,“在我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没出息,如今在现实世界,你照样没出息!”
“我杀了你!”边池伸手掐过去,依侨一个闪避,对方扑空。
“你若是能杀我,何必做出这么一出戏来?!”依侨看破关键,“其实,你把我囚禁在这个房间里,并告诉我,这是哪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她当着边池的面,一个翻身,将床上的棉被裹在手上,而后重力击碎了落地窗。紧跟着,她又踹了两脚。
落地窗在接二连三的外力的作用下,掉下了玻璃。
扑通几声,异常响亮。
依侨指着落地窗笑,“这么不牢固的地方,你也敢囚禁我?!”
“哼,就算如此,你也插翅难逃!”
依侨耸肩,“我可没想过逃!”指了指窗户下面,“这么高的地方,不摔死,也得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