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和伊离听得很认真。

但他们的内心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如果姜野跟着陆妤回去，他们就会分别，而且一分别，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姜野是灵猫，如果再次飞升，就会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

而伊离只是一个区区寿命百年的人类。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之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陆妤微微叹了口气，迈开脚步准备回教室去教室，越过伊离的时候，他突然喊住了她：“老师。”

陆妤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很安静地等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伊离将怀里的姜野抱得更紧了一些，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他蠕动着嘴唇，颤抖着声音说道：

“能不能……带我一起上天界。”

陆妤的眸中划过一丝错愕：“你疯了吗？！你区区人类凡身肉体，如何熬得住那天界通道的法力！胡闹！”

用力地落下胡闹两个字，陆妤重新迈开了脚步，渐渐消失在了伊离背后的楼梯口。

但那在楼道里回荡的高跟鞋声音，就像伊离心中的鼓一样，一下又一下击碎着伊离的心理防线。

“啪嗒——”

姜野湿润的小鼻子上，落下了一滴滚烫的泪珠。

曾经意气风发，如同骄阳般的少年在这一刻失了分寸，生活压得他本来就喘不上气，现在命运又要亲手夺走他最在乎的姜野。

他怎么能不怨？

他怨死了。

姜野感受到伊离的肩膀在轻微的颤抖，也知道他在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可她现在没有灵力，不能变成人形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