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看来电显示，是离渊。

顾尘压抑着郁气，接通电话，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话，“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让你在凌晨打电话来骚扰我睡觉！”

“……”电话里一阵沉默。

顾尘深吸一口气，“再一声不吭，我就挂了。”

“……老顾。”电话那端半晌才想起离渊嘶哑的声音。

顾尘神情一凛，正着脸色，“出什么事了？”

离渊在电话里缓缓开口：“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顾尘猛地一怔，一时也没注意离渊这话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紧张的手心出了汗，本以为自己很平静，可声线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所以……”

离渊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接过他的话，“他确实是你的儿子。”

啪——

顾尘放在耳边的手机从手中滑落至地上。

“老顾，老顾！”

“老顾，你怎么了？”

地上的手机还不断传出离渊的声音，顾尘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顾尘一时反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良久，他才捡起地上的电话，重新放在耳边，薄唇颤抖，吐出三个字：“确定吗？”

离渊听见顾尘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道：“我还以为你厥过去了！”

顾尘固执的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确定吗？”

“确定。”离渊知道，不回答这个问题，顾尘始终不敢相信。

他和顾尘这么多年朋友，他知道顾尘在他这个未曾谋面的儿子身上花了多少工夫，也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