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便在有唐诗经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令她痛苦但又温暖便宜的居所。
关雎回去的时候,夜花院已经等她有些时候了。
住在她隔壁的少年喜怒无常,气质尊贵暴戾。他冲她狠狠吼道:“喂!姜关雎!你去哪里了?!”
关雎开门进去,夜花院也跟着走了进去。
关雎一边换鞋,眸里映着夜花院脸角的红肿,说:“你滚远点,别吓到西归。”
夜花院狠狠挥着拳头,说:“我饿了。”
关雎不再看他,说:“冰箱里面有速冻饺子,你自己拿。”她捧着书籍走向阳台,那里有一张小小的书桌,这栋楼的人早出晚归,环境特别安静。关雎看书看累了,就能看看天上的白云。
“姜关雎。”夜花院突然喊住关雎,声音哽咽。“我今天……差点杀人了。”
关雎僵在阳台门口那里,转过身,说:“夜花院,你才十七岁……”
夜花院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我知道,但我又不喜欢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夜花院的拳头慢慢捏住,他说:“姜关雎,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狠心?”
关雎认真说:“我从小就是个父不祥的私生女,从小就像牢笼里的动物,主人不会欣赏我,又不会让我饿死。环境使然,又或许是天生的。”
顿了顿,她的语气嘲讽:“再说了,你夜花院是我什么人吗?”
夜花院僵了很久,说:“我爸爸要来了,你和西归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出来了。”
关雎只见过一回夜花院的父亲,那个叫做纪安的男人,长得英俊挺拔,不过三十多岁,不凡的气质中夹了太多血腥的暴戾,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让人惊慌。
那是关雎来这里不久后的一个晚上,窗外一片漆黑,忽然响起吓人的狼叫,她拉开窗帘,只见几十辆价值过千万的名车停在破房子前,捷豹,兰博基尼,法拉利,迈巴赫……
几个褐色西装的男人将上好的红毯从很远的地方铺到破房子的中间入口,一个头发梳得光亮的绅士模样的男人弯着腰走到加长的夜黑林肯边,轻轻地打开车门。
然后关雎就看见了纪安。
那样的排场,比任何地方的上流社会的大人物的排场还要盛大一些,但那玩,整栋楼没有人惊慌,没有人好奇地打开窗子。
纪安废掉了一个人的两条腿和一只手,好像他的霸道与生俱来,没有人敢阻止。
西归靠在她身旁,哭了一夜。
然后就有人来敲门了。
是夜花院,他说:“我爸爸回来了,你和西归乖乖地待在房子里。”
纪安这个名字,关雎从来没有听过,纪姓的豪门世家或者权势黑道,更是没有。
关雎却记住了纪安很久,那双眼睛,够狠厉,够无情,但沉没着太多悲痛。
像傅月桥的眼睛,像林苌楚的眼睛。
关雎回过神来,看着夜花院慢慢走出去,说:“我知道了。”
关雎知道,纪安会不定时来到这里,只要他来,就一定会有人受伤。
她让西归和徐阿姨躲在房里,忽然就听到了楼道外传来重重的惨叫声,她死死地捏着拳,终究忍不住走了出去。
楼道上有很多人,有纪安带来的人,有这里的居民。
关雎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大吼:“住手!”
众人一惊一愣,夜花院抿着唇,没有说话。
纪安冷冷地睨了一眼关雎,那只穿着高级定制皮鞋的手从男人的手上离开,就马上有人上前去帮纪安擦鞋,用绣花的高级绣布,擦得一丝不苟。
关雎看着纪安,说:“你吵到我休息了。”
她一顿,又说:“纪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来了?”
众人看着关雎,眸光震惊,僵硬。
纪安冷冷一笑:“自以为是的东西!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