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皱眉:“要急着做什么?连衣服都顾不上穿。”
西归把一块提拉米苏塞进嘴里,说:“江太太,姐姐的小竹马来了,在她眼里,她的小竹马最重要了,姐姐曾经为了他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现在外面那点小风小冻算什么?”
他又看了眼玫瑰花海,嘟着嘴:“讨厌死了!每次都是用玫瑰花讨好姐姐!”
唐诗经的眸光彻底沉了,他漫不经心偏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一眼就看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少女,轻轻地抱住了她的小竹马。
颇为刺眼和心窒。
木嘉仰把他的夜色的Celine大衣脱给了关雎,轻轻摸她的头:“我哭够了,天冷,你回去吧。”
关雎看着木嘉仰眼角的泪,难受得说不出话。他也是像唐诗经那么无比尊贵的人,怎么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一哭就停不了呢?
她一动不动,说:“你妈妈……回去G市了吗?”
木嘉仰说:没有,假假,你相信吗?那份离婚协议书,在我出生那年,我妈妈就把字签好了……我就是她人生中最不堪的存在……”
木嘉仰的泪又决堤般落下来。
关雎一瞬间,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她说:“木嘉仰,没有什么的。你是木家太子爷就好了。”
关雎的手掌落在他的胸口上,说:“这里的所有空缺,时间会慢慢填满它,也总会有一个人,抚去你眉梢的所有悲伤,成为你心头的温暖和欢乐。”
木嘉仰看着关雎,眸光像从被沼泽地里被拯救上来,带着重生的期盼和希望。
可是他听见关雎说:“那个人,会是南七七,会是其他人,不会是那个你所不愿意与其共度一生的我。”
木嘉仰的手慢慢从关雎头上移开,他的声音沙哑:“回去吧。”
关雎没有动,说:“你在怪我。”
木嘉仰说:“我没有。”
关雎红了眼,眼泪慢慢掉下来:“你骗人!你就是怪我!”
木嘉仰看着她,目光温和纵容。
关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木嘉仰微抬头,就看见了漫天大雪,无可阻挡。
他蹲下,搂住关雎,说:“假假,下雪了。你一哭,就下雪了……”
关雎缩在木嘉仰怀里,哭着说:“木嘉仰,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木嘉仰说:“假假,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他把一个女人带回家,还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私生子……”
“可是没有关系我妈妈都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妈妈不想回木家,我也不想回去了……”
关雎抬头看他:“所以?”
木嘉仰咧嘴笑:“所以,我和你逃亡到同一个城市了。”
关雎的泪落在木嘉仰的手套上,她说:“木嘉仰,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