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为挑眉:“哦?”
关雎说:“因为姜三爷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啊。”
除了林苌楚,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姜以为说过。
姜词听得心一惊,差点把车刹住。
姜以为看着关雎,眸中的星光慢慢沉下去,默不作声。
关雎见姜以为没有反应,她慵懒地靠在车座上,同姜词说:“麻烦放首Bandari的《清晨》。”
姜词一怔,然后伸手去搜索,播放。
姜以为眸光深邃地看着关雎,他说:“你也喜欢Bandari?”
关雎点点头,说:“Bandary是一个很神奇的乐队,他们两个作品能让我这个俗人安心。”
姜词说:“这么巧啊!姜小姐,我们三爷也很喜欢Bandary呢!”
姜以为冷冷睨了姜词一眼,同关雎说:“你怎么会在医院?”
“我生病了。”
“那你的家人怎么没有陪着你?”
“哦,”关雎淡淡瞥他一眼。“我的父母死了,我弟弟还小……”
姜以为没有说话。
《清晨》播放完了,关雎问:“快九点了是吗?”
姜以为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百达翡丽手表,说:“你猜得真准。”
关雎说:“每天早晨的九点,我感觉得到的。因为无论怎么样,我都想办法在这个时间听半个小时的黄梅戏。”
关雎从前上学,每天早上九点钟都会准时戴上耳机,她身份尊贵,但教她的老师都是格外严厉,正直,劝不听她,只好罚站。
后来秋山静来了,校领导和许多名人大师都围在他身边,不是故意恭维,而是因着他的才识渊博,真正地恭敬和笑。
关雎记得,那天秋山静穿了一件海天色的清朝长袍马褂,他还戴了一顶民国流行的爵士帽,一双金丝框的大眼镜。
关雎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上他满身的风华和才华。
秋山静停下来,同站在教室外的关雎说:“我知道这所学校有个早上九点钟准时戴上耳机的女孩子,是不是你?你都听些什么?”
关雎看着他,眸光明亮:“我听黄梅戏。”
秋山静说:“哦?你听的是什么?”
关雎说:“《女驸马》,《天仙配》,《槐荫记》,《牛郎织女》……”
秋山静说:“会唱么?”
“不会,嗓子不好。但我记得的,你要不要听?”关雎快乐地笑着,有些兴奋。
“《天仙配》的选段《夫妻双双把家还》,你可还记得?”
关雎一笑,张嘴: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
我与娘子戴发间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