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醒来的时候,是在唐家。
傅月桥守着她很久了,夜已经黑了。
傅月桥说:“我给你听一点东西。”然后她就拿出那只录音笔。
“我是唐家唐诗经,想要玩弄谁,就能玩弄谁。我要玩弄姜关雎,谁也管不了。”
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傅月桥说:“你和他在一起,你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就算有关系,你们也才认识短短几个月,谈不上信任和怀疑。所以,你信不信他说的话,都由你。”
关雎的面色很白,身子微微抖着。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意外。
她摆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傅月桥看着她的反应,应该算是满意了。她把录音笔收好,说:“君临醒了,他要见你。”
关雎把头埋进被窝里,说:“我知道了。”
傅月桥没有再说话,走了出去。
忽然楼下传来佣人慌乱的声音:“夫人开枪自尽了!”
傅风桥拎了几瓶女儿红来。他说:“你不去医院看一下她,好歹……也算是你的婆婆,又是从前疼了你那么多年的人。”
傅月桥接过他手中的酒,没有说话。
傅风桥把一张黑卡放到桌面上,说:“我难得出一次门,这卡你就收着,爸爸妈妈的气,早晚是要消的。”
傅月桥开瓶,倒了一杯酒,手里执着上好的和田玉酒杯。
她说:“消什么气?都十几年了,我已经不指望了。”
傅风桥还想苦口婆心劝几句,傅月桥修长好看的手指忽然抚上傅风桥好看的脸,语气沉沉的:“大桥,你的皮肤怎么如此黯淡无光?”
傅风桥:“……”
然后他回答:“最近想你,日思夜想,觉都睡不好。”
傅月桥:“傅风桥,你没有被什么东西附身吗?”
傅风桥:“……”果然是亲妹妹。
他勉强忽略这些,说:“少喝点,不然喝傻了,你就嫁不出去了。”
傅月桥又喝了两口酒,那样子,就像在喝白开水。
傅风桥:“……”那可是百年陈酿女儿红,他可以说他很心痛吗?
忽然傅月桥动作一顿,抬头问傅风桥:“我嫁不出去?什么意思?”
傅风桥的眸光沉沉的,伴随着同样感情色彩的语气:“小桥,我看见纪安了。”
傅月桥瞳孔一缩,她僵了许久,忽然把酒杯重重摔向傅风桥。
她凑近傅月桥,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声音沉痛狠厉:“你故意的!傅风桥,你是故意的!你迟不说早不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你要我怎么办?!”
傅风桥懒懒笑着:“很简单,离开唐生冷,去找纪安啊。”
傅月桥甩开傅风桥,冷冷一笑:“你算什么东西?!滚!”
傅风桥却是笑着:“小桥,做人不能这样,不能枕边睡着一个男人,心里又惦记着另外一个。虽说唐生冷能忍,但是到底是我妹妹,我怎么会看你一错再错?”
傅月桥听着他的振振有词,眉头一皱,语气凶急:“傅风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傅风桥依旧是风轻云淡,他说:“知道什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