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知白怔怔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耳边响起傅月桥嘲讽的笑:“看吧,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
***
关雎是凌晨四点赶到医院的,罗星光还在手术室里。
蔡青青浑身狼狈,披头散发,谁也靠近不得。
木知白去吸烟区吸完第五跟黄鹤楼回来,就看见了一脸朦胧睡意的关雎。
他看着她,说:“你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她一心想着罗星光,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关雎睨着他:“我和蔡青青之间的情分,不是你能懂的。她能为了罗星光去自杀,也有一天能为了我去自杀。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情。”
木知白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说:“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姑娘就不要参与了。”
关雎:“……”
忽然傅月桥冲蔡青青喊:“青青,假假来了。”
木知白看过去,只见蔡青青的目光才落到关雎身上,止住的眼泪瞬间又落了下来。
木知白:“……”
关雎走过去,蔡青青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肚子上,然后眼泪就像决堤一样,“哗”地一声大哭出来。
木知白:“……”他沉沉地看着关雎,一言不发。
身后助理说:“木爷,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木知白一动不动,紧捏的拳里是一只冰凉的打火机。
天快亮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才熄了,穿白大褂的医生才出来,蔡青青就马上冲了过去。
关雎隔着有点远,隐约只听到几句话:“……他发生了脑出血,内脏也受了点伤,有两处地方骨折,一处是左小腿,另一处是左手臂……”
罗星光被推去重症监护室,蔡青青的泪一直没有停过。
木知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蔡青青,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输了。他的面色不是很好,同助理说:“去开车,我们走了。”
蔡青青坚持要守在重症监护室外,关雎就和傅月桥去吃早餐。
才要过马路去医院对面的餐厅,关雎却眼尖地看到了坐在汽车放置处前石椅上的木嘉仰。
傅月桥也看了过去:“嘉仰。”
木嘉仰的脚边有十几个烟头,他看了一眼关雎,眼神有些躲闪,很快就把手中剩下的半截香烟熄灭。
他站起身,定定地看着傅月桥:“傅姨,我妈妈,木知白和那个姓罗的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问:“罗星光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傅月桥淡淡地拨弄了下微卷的头发,说:“不是。”
木嘉仰又问:“我妈妈为什么会自杀?”
傅月桥如实回答:“因为罗星光。”
木嘉仰:“……”他无话可说。
傅月桥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木嘉仰的声音沙哑:“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