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没被徐公子的声势吓倒,却被秋姐的眼神骇住了,那双眼睛如鹰般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低着头沉吟半晌,终究无话,想要实话实说,却又不敢,不说又恐连累别人。末了,只好提议道:“秋姐,既如此不如让我离开这,免得害了大家。”
“你真的暴露了?”慕容秋睁大了眼反问,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不过才短短一个月。
方映妍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把我送走吧,越快越好。”
“这?”慕容秋一脸为难,“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应该也已经暴露了。”
“请秋姐早作打算,枭枭真心不想连累任何人!”
见她如此笃定,慕容秋反倒觉得蹊跷,若真如此,徐为任应该尽量压着避免打草惊蛇才对,为何偏要如此堂而皇之地大闹一场?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没有,这几天我虽见过他,却从未起过任何冲突。”
“那他喜欢你?”
方映妍急忙摇头:“不可能!他嫌弃我还来不及。”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慕容秋接着再问。
方映妍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最后连自己都懵了,只好支支吾吾道:“起先……确实在一起看过花灯,但是他临时有事撇我而去,剩下我自己瞎走瞎逛就迷路了。”
“这么说你们之间早就认识?”
“算是吧。”
“他故意接近你想必是有目的的,所以今后一定要离他远点。”
“好好好,那我赶紧走。”方映妍满口答应,以为就此解脱,不想却听对方坚定道,“不急,且行且看。”
慕容秋说完转身离去。
方映妍心中一阵懊恼,看来这汴州真来不得,可惜已经晚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对着她一脸关切道:“刚才受伤了吗?”
她心中一暖,愕然抬头,没错,就是那个注定一生为配的人——娄式杰。原来,有时候即使万箭穿心,但只要有一个人在便是足矣。
她微笑回道:“没事,死不了,就是脚有点扭了。”
娄式杰急忙躬身下去查看,刚要伸手去捏,忽觉不妥,只好道:“我先扶你回房歇息,一会儿帮你拿点药敷一敷就好了。”
她欣然点头,随他而去。
却说汴州城的纨绔子弟们听说徐府那不可一世的嫡公子竟然在余爱坊赏了一曲《贵妃醉酒》,尽皆大笑不止,口口相传。一时间京城公子人尽皆知,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个都想来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姑娘竟敢如此造次,稀罕稀罕。
此后两日,余爱坊宾客大增,来者络绎不绝,专点萧萧跳《贵妃醉酒》。
萧萧哪里敢跳,均以扭伤了腿脚为由推掉了……直到第三日,王家二公子王从尔来了。
王公子父亲乃当朝宰相,位高权重,又是未来储君的表兄,皇亲国戚,一向横行惯了,字典里就没个“不”字,哪里吃的了这闭门羹,领着一群纨绔坐在堂中,只看《贵妃醉酒》,脚伤了也得跳。
张坊主与慕容秋一时没了主意,跳倒是顺了他们的心意,只是得罪了徐公子后果不堪设想,自然跳不得,那么眼下又该怎么办?一个个都急的火烧眉毛。
无奈之下,方映妍只好跪地求饶,但求放过。
王公子见他们无动于衷,索性给点颜色看看,当即砸了手中的杯子,骂道:“到底跳还是不跳?”
方映妍依然呆呆跪着,不肯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