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出了风清苑,直接转道至方紫瑶的风荷院,迎面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
方紫瑶也不抵赖,只狠狠道:“活该!谁让她当初拿蛇咬我,今天尝到报仇的滋味了吧。”
朱氏立时训道:“逆子,靖安王眼看就来了,你闯下如此大祸,叫你父亲如何面对?”
“父亲?”方紫瑶冷笑道,“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他把我当女儿了吗?处处维护她,处处向着她,我这个嫡出的女儿倒像是捡来的。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让她去抢我的王妃之位,没弄死她就算是便宜了。”
“这件事你父亲早就与我说过,”朱氏解释道,“你从小在蜜罐里长大,道行太浅,又不知进退,不适合去当这个王妃。再说,他也没说不让你当,只是让你俩公平竞争,你若真有本事,还怕被人家比下去不成?”
方紫瑶冷哼一声:“我不适合,她一个没见识的村姑就适合?你见过谁家村姑当娘娘了?整个大煜,除了我没人更适合!”
朱氏摇头叹道:“你不懂,很多事你完全不懂,那王妃看着高高在上,其肩上的重任是那么好承担的吗?那宫里的勾心斗角你应付的来吗?”
“我不管,我生来就是做娘娘的料,不管怎样,这个梦一定要实现,我就不信谁能把我怎样?”
朱氏知道她已经鬼迷心窍,九匹马也拉不回了,转而一声叹息:“明日还要迎接王爷大驾,早些歇息吧。”说完转身离去。
“紫瑶恭送母亲。”
方紫瑶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嘴角轻盈一钩,明日势在必得。
次日,春风和熙,阳光普照,靖安王百里临书如期而至,檀城地界各大要员悉数光临,方府大宴宾客,歌舞升平热闹了一天。
夜晚,靖安王留宿府中,除了方府的人,其他外宾各自散了。
方府再设家宴款待,葡萄美酒,八珍玉食,觥筹交错,奢华至极。
酒过三巡,方承远击掌请出歌舞。
靖安王正襟危坐,知是好戏。
果然,一段引子过后,一位鲜衣彩裙的姑娘领着一众年轻貌美的女子缓缓而入,轻歌曼舞,玉质花容,令人艳羡。领头那个更是黛眉杏眼,肤如凝脂,光艳逼人。
靖安王拊掌喝彩:“不错,果然名不虚传。”
方承远望着中间那位少女骄傲道:“这便是次女方紫瑶。”
靖安王点头,眉目一转,忽道:“听闻方家长女自幼养于山中,钟灵毓秀,如空谷幽兰,与众不同,不知可否一见?”
方承远拱手答曰:“殿下过誉了,小女昨日忽染重病,容貌有损,不便见客,还望海涵。”
靖安王轻呷一口美酒,笑道:“方大人这是金屋藏娇啊,难不成留着有大用处?”
方承远连忙跪地请罪:“请殿下恕罪,卑职前次确实有意将长女引荐给殿下,奈何天不遂人愿。不过,长女母亲早亡,已无母族可依,不如次女可靠。次女名门闺秀,与王爷正是天造地设。”
靖安王闻言缓缓点头,伸手让他平身归席。
舞毕,王爷请二小姐上来喝酒。
方紫瑶盛装而来,语笑嫣然,举止大方,身量苗条,体态端庄,基本符合王爷心意,当即定了,留下侍寝。
次日,王爷传旨立方紫瑶为王妃,择日进京大婚。方府上下争相庆贺,奔走相告。
凝霜遥遥听见,也不敢告诉大小姐,只偷偷说与娄式杰。
娄式杰听完愤然骂道:“贱人!”
凝霜连忙嘘他,娄式杰这才想起来大小姐可能已经醒了,急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