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瑶觉得此话有理,再一次陷入回忆,俄而有些站不住脚,怏怏开口:“他每次喝完酒都脱衣服,脱得一干二净……”
方映妍听完顿觉画面不堪入目,脸红脖子粗,简直不敢想象。
“怪不得每次清晨醒来,我给他穿衣服都觉得一股酒气……”没人提问,方紫瑶却自言自语补充道。
方映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些酒都倒进了袖子里,然后早上起来就干了?”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暗自庆幸,当初若不是她设计抢走了这个王妃之位,今日受屈的便是自己了。一生都不能为母,这是怎样的代价?想到这,她脱口便骂:“靖安王这个大混蛋,居心叵测,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不,绝不……”方紫瑶依旧不敢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有气无力,像是被偷走了灵魂。
“原本父亲为你安排了一条富贵平安的路,而你却偏要来抢我这个庶女风雨一生的路……”方映妍不禁感叹。
方紫瑶无语凝噎,傻愣愣地靠在床头,欲哭无泪。
二人安静了半日,方映妍见她那般六神无主的模样甚是可怜,转而安慰道:“难道你不该庆幸,在你还年轻的时候跳出火坑?以父亲的声名和地位,重觅良缘那是早晚的事,说不定王爷一时心软,只给你下了一半的量,身子养养还有机会。”
“滚……”方紫瑶只淡淡说了一个字。
方映妍自知没有资格劝她,只好识相地走开。
她前脚刚迈出屋门,身后便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比任何一次都要悲凉、哀伤。
门外奴仆个个面色诡异,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竟致二小姐这样伤心。
方映妍无意辩解,只威严道:“去把夫人找来。”
有人即刻应声去了。
“好好照顾二小姐。”她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再不回头。
江宁城内一切尘埃落定,淮州城外却是危机四伏。
周煜两国军队在淮州城外对峙了月余却不见起色,周国方面眼看粮草耗尽,兵疲将乏依然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日子一天天热了,到时候打起仗来更是要命。
周军在淮州城外三十里安营扎寨,随时预备进攻。期间除了偶尔两次的敌军夜袭,并无大的冲突,而且一一都被化解。
主将徐为任好不容易把伤养好,似乎也不急于进攻,终日只知弹琴喝茶不问世事。
别人自不敢多言,正式荣升为副将的罗咏琳却是坐不住了,趁着营帐内无人直言道:“老徐,你也不能这样哄着岳父开心吧。”
徐为任给他一个白眼:“你若等不及大可请回汴州享福。”
“可是咱们也不能这么干耗着啊,十万军马,一天得废掉多少粮食。”
“人家给你卖命,还能差了这点粮草?”
“你这叫消极怠工。”
“你厉害你来,兵符归你。”徐为任说完就要撂挑子。
罗咏琳连忙做出拒绝的神色:“老徐,我真替你担心,久攻不下,皇上万一怪罪下来怎么办?”
“徐徐图之你懂吗?”徐为任慢慢解释道,“咱们面对的是煜国的王牌之师,正面作战只能白白浪费将士的性命。我比任何人都想赢得这场胜利,但是人家早就搭好了陷阱等着咱们去钻,何必呢?我们必须把他们的耐心耗下去。”
罗咏琳被反驳的无话可说,只能讪讪道:“你总有理。”
这时,门外忽然人声喧嚷,战马嘶鸣,紧接着就是一句唱喊:
“襄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