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人倒是客气得很,一路小心翼翼侍奉她到了太子的书房。
太子百里弗染堂而皇之地坐着,面露红光,和她憔悴冷漠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爱妃节哀。”太子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四个字,仿佛早已笃定一切。
方映妍恭敬道:“殿下言重了,丧家之犬如何敢称为妃?”
“爱妃怎可如此轻贱自己,有本太子罩着,任何人休想动方府一砖一瓦。”
“多谢太子照拂!”
“坐。”太子随口说道。
方映妍深鞠一躬:“殿下若没别的事,民女就先回去了,家父新丧,诸事繁忙,还请见谅!”说着便转身往外。
太子随即高声道:“你莫非不想知道本宫哪来的那几个字?”
方映妍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摇摇头,表示毫无兴趣。
太子面露失望,心想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即伸手击掌。
掌声过后,一袭硬朗的身影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方映妍看见他的脸时,险些没能站稳。
“方大小姐别来无恙。”男人沙哑着嗓音得意道。
方映妍有些失声道:“赵,赵士训,你是人是鬼?”
赵士训幽幽道:“大小姐说我是鬼那便是鬼,不过是只不死鬼。”
方映妍吓得呆立一旁,顿觉呼吸急促,大难临头。
太子笑道:“有本宫给你撑腰,怕什么?”
方映妍努力撑住,直言:“有什么目的赶紧说!”
“好,痛快!”太子明言。
赵士训躬身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已故骠骑大将军方承远之女方映妍伙同周国人害死我大煜死士上千人,属下侥幸逃过一劫,愿实名首告,请殿下为死去的将士伸冤昭雪!”
“你胡说,我没有!”方映妍立刻反驳道。
“那是谁对着死士放的箭?”
“我只是射伤了他们的手臂而已,并没有真的杀害他们。”
“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你祸国殃民的事实!”赵士训理直气壮道,“你父亲居然还谎称你是为国捐躯,亏得他死的早,否则这欺君罔上之罪灭族都不过分。”
“难道我没有给你们当诱饵吗?”方映妍争辩道,“哪里就欺君罔上了?明明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力,反被人家歼灭,愿的了谁?”
赵士训道:“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又如何能致满盘皆输?”
方映妍顿觉无语,认输道:“对,都赖我,王爷死了赖我,死士没了也赖我,只是不知道要你们这些男人何用?”
“不管怎样,你勾结周国人是事实,所以这通敌叛国之罪你不认也得认。”
“好啊,既然这么说,我也有证据证明你正是因为勾结周国人才能安全逃出,然后再治你个办事不力之罪,咱俩一起通敌叛国,拽上方、赵两家的族人也就扯平了。”
赵士训眉毛一竖,愤然骂道:“贱人,竟敢反咬一口!”
方映妍得意道:“信不信我们易得阁一只鸽子飞到汴州,证据马上手到擒来?”
赵士训一时青筋暴起,圆眼怒睁,恨不得立刻手撕了她。
这时,一个声音淡然道:“到此为止。”
赵士训无奈退后,立在一旁不再说话,化作一尊冷酷的雕像。
太子起身上前道:“你当本宫是瞎子吗?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颠倒黑白。”
方映妍幽幽道:“是黑是白还不是您太子一句话。”
“既然如此,何去何从,想必你该清楚了吧?”
“你想怎样?”
“还是那句话,你若遂了本太子的心愿,方府也就一切安然无恙。”
“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方映妍一脸无奈道,“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爱。”
太子冷冷道:“在本宫眼里,从来没有什么爱与不爱,只有用与不用。”
“那你要怎么用?”
“问得好,你嫁进来自然要为本太子生儿育女,到那时定然能够生个狠角色。”
“仅此而已?”
“当然包括易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