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暗暗解释:“方承远一死,悯生营和易得阁必然会有所行动,这个时候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方能坐享渔翁之利。”
没想到易得阁与悯生营共拥一主,和谐共生,如今方承远一死竟要两败俱伤,那么主导这场斗争的人会是谁?梁夜又是什么角色?
徐为任脑中一连串的问号,恨不得立刻冲到悯生营查个明白。更重要的是,他的未婚妻正处在风暴的漩涡中而不自知,自己要如何做才能使她全身而退?
随即,他当场请命:“殿下,微臣请旨即刻前往江宁彻查追踪!”
“不准。”襄王两个字否决,毫不犹豫。
“殿下,微臣好不容易在易得阁布下的局,绝不能袖手旁观,《五部奇书》一旦有失,一切将前功尽弃。”
“无妨,我的人早已布置下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襄王毅然决然道,“你现在的任务是掌控全局,坐收渔利,不得有儿女私心。”
徐为任被他这么一说,心知已不能再议,只好默然放弃,心中只盼周浚能够多呆些时日,也算多了一道保护。
襄王猜出他的心意,转而道:“我这里有更紧要的事要你处理。”说着抽出桌上一叠奏折给他看。
徐为任茫然接过,将第一张奏折翻开一看,上面竟都是请襄王代为做媒之事,顿觉不妙,接着往下一番,张张件件都写着“家有小女,秀外慧中,烦请殿下向大将军代为引荐”之类的敬语,不看也罢。
襄王打趣道:“你这乘龙快婿还是赶紧结了吧,否则连本王都不胜其扰。”
徐为任直言:“以后像这样的折子,殿下一律丢出去即可。”
“那岂不寒了老臣的心?”
“反正微臣一个不要。”
“那就自己看着办。”
“是,微臣告退!”
徐为任说完退了出去,脸上添了一抹愁容。
他走出来一望天空,日头正当时,估摸着也该到论功行赏的时辰了,自己此时若骑马赶到皇宫,兴许还来得及亲自接受皇帝的嘉奖。
可是,那又怎样,除了平添羡慕,再多添几个媒人外并无任何用处,索性一并放弃,让宋允峰几个都抢了吧,转身骑马回家。
此时的徐府门外,早已门庭若市,火红的礼花鞭炮铺的遍地都是,徐府上下老小,从主到仆,还有无数欲预做媒的远亲近邻将个徐府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派去前头打探的家丁一拨接着一拨赶来汇报,说的却都是“大军已进城,未见大将军……”“主要将领已入皇宫大殿,依旧未见大将军……”之类的话。
听得满院人物竞相皱眉,眼看日头正毒,人人穿的一本正经早已悟出一身汗,个个拿着扇子扇风。
这时,忽有人来报,“大将军去了襄王府,目下正在与襄王议事。”
一群人顿觉有了眉目,又开始正襟擦汗,安心等待。
然而,眼看日头偏西,依旧不见大将军人影,一个个都乏了。
以徐为任母亲为首的几个家长见势头不对,早撤了,剩下的一个个也都撑不住陆续散去,唯独剩了几个媒人,愣是不肯死心,直等到日落西山,终究不见大将军一丝人影。
谁又能想,大将军正是怕了这阵势才不敢回家。
他信马走在汴水河边,独自为远方的姑娘发愁,愁完忽觉肚中饥饿,该去找点吃的,却又觉得一个人没意思,索性骑马去了罗府。
当大将军的人出现在罗府门外时,整座罗府的人都欢天喜地,一个个都奔走相告,急忙告诉二小姐罗咏絮。
然而,二小姐竟是毫不在意,全城的小姐大约只有她一人没有梳妆打扮出去看热闹,不想大将军自己送上门来了,真真是羡煞旁人。
不过遗憾的是,大将军找的是二公子罗咏琳,只字未提二小姐。
罗咏琳亲自迎了出来,见面便道:“老徐,你怎么来了?蓬荜生辉啊!”
徐为任一脸淡定道:“走,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