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
当他说出那熟悉的三个字,徐为任整个人几乎傻了。
他上前一把抓住他道:“你怎么知道?凭什么确定?”可是不等对方回答,他忽又明白了一件事,接着抢道,“莫非你这次远行就是为了找她?”
周浚点头。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一拳打了过去,“为什么不早说?”
周浚也不阻拦,任由他一拳而过,尔后蹭了蹭嘴角的血,淡然道:“早说又怎样,难道你还能退婚?”
徐为任无言以对,事实上如果他在出发前告诉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但是绝没能力退掉这门婚事。此时此刻,他感到无比后悔,怎么办?自己食言了,结婚了,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反悔?
忽然,他猛地转过身来问:“我结婚的事你也告诉她了?”
周浚摇头:“此事与我无关。”
他心中暗自庆幸,“那她现在在哪?还好吗?”
“不好,”周浚回道,“她从浮屠塔上跳下来被江水冲到一个深山腹地,被一对渔民夫妇救了,日子过得极为艰辛。”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周浚拿出玉镯,递给他看。
徐为任一惊:“这玉镯怎么回事?”这枚玉镯与众不同,是蓝色的,他记得清楚是她当自己的面送给他的。
周浚解释道:“他父亲去世后,属下将玉镯送给她,承诺有事便可以玉镯来求,无所不从。大约两个月前,我在何御史妾室的身上发现了同样的镯子,觉得可疑,便偷了出来看看。不想上面写了求救的信号,我便沿着镯子的源头一路找到大愚山,找到了她。”
徐为任拿起这枚玉镯看了又看,发现确实就是那枚镯子,而且内侧的文字清晰可见。
“浚哥救我”几个字看得他是既羡慕又嫉妒,仅凭一枚小小的玉镯在世间流转,就能轻易将他们牵绊到一起,这种缘分实在令人震惊,无法忽视。
为什么她在最困难的时刻没有选择联系自己而是周浚?他发自内心地吃醋,也许她对他只有兄长的信任,但他对她却绝不像对妹妹那样简单。所幸,周浚倒也坦诚,如实相告,这份忠义他无话可说,随即夸道:“不错,这次记你一大功,下去吧。”
“是。”周浚无言退下。
他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脸上慢慢绽放出笑颜,一种久违的快乐和欣喜,随后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一样东西。
他将抽屉内所有的文书丢出来,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最底下一层,找到一张红色的信笺——合婚庚帖,翻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他们俩的名字。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愿岁月安然,时光静好。”
他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上面的文字,终于感觉到一丝结婚的喜悦,想象着他们二人的婚礼,无比兴奋和激动。
哈哈哈,苍天有眼,终究叫她躲过一劫,像她那样的奇女子又怎能轻易向死神低头。
这一次,他发誓绝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