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浚不过是借着谈话的间隙察看峭壁情况,待到银光乍现,立刻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这个时候,凭着他卓绝的轻功和剑术,有五成的把握能够存活,而与九骏正面对抗失图的概率却是百分之百,所以他选择避其锋芒。
悬崖极是陡峭,经冬的衰草一拔便落,没有过人的轻功和本领根本无从逃生。
但是,他愣是凭着手中的剑插入了一个支点,循着崖壁,一路逃进大山深处,与青山盟的人展开了游击战。
好在今夜的搏斗不多,旧伤已愈了大半,他有足够的战斗力和这群不屈的灵魂来耗。而这一切,对于一个气息杀手来说,就如同鱼归大海,再也没人能抓住他。
当他奔出大山时,已近黎明,彻底将那些自负的武士甩在了丛林之中。
他沿着河流寻找大路,终于摸清方向,恰巧看见一匹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过来就骑,一路狂奔。
他不敢照着原路返回,而是拐道煜国,尽挑崎岖山路而行,长途跋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饿了吃野果啃树皮,渴了有山泉,困了找个山洞一靠,手中始终握着剑,随时预备敌人或者野兽来袭。
他这一路艰辛异常,吃尽了众生之苦,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张脸便有了无限的动力和决心,他发誓一定要走出去,回到汴州,去与她过一回平常人的生活。
皇帝的玉佩就在身上,尚带体温,他相信他绝不会食言。凭着这点信念,原本快马七日就能到的路程足足走了半个月才到了周国境内。
近半个月来,大周皇宫内,皇帝急不可耐,他早就接到陈齐英的飞鸽传书,宝图已经到手,却迟迟不见周浚的踪影。他的妻子就在西郊别院,对于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来说,宝图不值得他拿着爱妻的命去换,所以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遭遇了袭击。
可是,他派出去沿途接应的人根本找不到他,飞鸽传书来了一封又一封,始终没有答案。
与此同时,更多的信息从四面八方传来,江湖各路豪杰,群集而动,人人争着上路去劫宝图,悯生营更是派出了最强阵容,势要一雪前耻。
时间一点点流逝,那个携图而归的人却如就地蒸发般隐匿了踪迹。
随后,觊觎者们改换了目标,重兵压在周国境内。
汴州城外三十里由南向北的必经之路上,布满了各色草莽、英雄,沿途的旅店、客栈更是人满为患。所有人都在集结等待,一旦有可疑人员即刻出手,毫不留情。
城外接连几次的血斗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这个时候作为这座城池最大的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的另一个心腹大将薛宁已带着青骢卫核心力量,日夜在城头监视,静候消息。
而在周浚消失的这些日子里,另一个男人则卯足了劲去报复他的妻子。
驸马爷徐为任果真如奚越所言,一旦公主胆敢出现在他面前,他便毫不犹豫地拖走她的侍女宠幸,然后再任由公主将其杀掉。
如此往复,短短半个月死了五六个女人,整座徐府和公主府的女人谁也不敢再出现在驸马面前。任何一个女人,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他拿来报复公主,而公主则会毫不示弱的将她杀掉。
这样的游戏一连玩了半个月,终于在太后下旨将公主带回宫中进行训诫后结束。
毕竟,徐为任宠幸任何人都有可能为徐家带来子嗣,对徐家来说并无坏处,而眼下大将军身下并无一儿半女,他们需要一个子嗣,哪怕他母亲身份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