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苏拍了拍衣衫下摆,和白芨一前一后上了楼去找孔易。
原本还在想,这么多间房,该怎么找。没想到这时候正好有一扇门打开,孔易探出头,叫道,“苏儿,在这儿。”
进到房间,床上趴着一个男子,**的后背上林立了许多银针,听着呼吸声,大约是睡着了。旁边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随从,手里还抱着剑,十分警惕的看着他们师徒俩。
“苏儿,一炷香之后,你便将他后背上的银针都取下来,为师这就去帮他配药。”孔易吩咐瑾苏之后,又对那名随从道,“您放心吧,这位是在下的徒儿,足可以独当一面。”
那名随从仍旧是警惕的看着瑾苏,既不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这么看着。
瑾苏知道,这名随从和他们是同一类人,但是就这么被盯着,实在有些尴尬,只想快点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然后走人。
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她坐在床前,将银针一根根拔出,然后放到油灯上烧过,在依次别在银针袋里。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拔完,瑾苏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床上趴着的男子大约也醒了,活动活动筋骨便侧过身来,这一侧,瑾苏立即注意到了他腰间的玉佩。和前两天那黑衣人的玉佩一模一样。
抬眼一看,果然是他。
还未等那男子反应过来,瑾苏顺手抓过银针袋里的小刀抵在男子的脖子上,“我的玉佩呢?”
一旁的随从也迅速拔剑指着瑾苏,同时白芨也拔了剑指着他。
一时之间,局势紧张,谁也动弹不得。
“原来你果真是孔神医的徒弟,呵。”
面对男子的轻佻,瑾苏懒得搭理,心里只有那块丢失的羊脂白玉,又用了几分力,眼见就有些血珠渗出,狠狠地道,“我的玉佩呢?”
随从架在瑾苏脖子上的剑也用了几分力,白芨也不是吃素的,正想要发力之时,孔易正好拿着药进来。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
“师叔,那个人拿了主子的玉佩。”白芨朝床上男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孔易自然知道这玉佩对于瑾苏的意义所在,连忙将药包放下,走到床边,“这位公子,我徒儿的玉佩当真是你拿的吗?”
“玉佩呢?”瑾苏继续追问。
“能不能先将武器放下,”男子小心翼翼的推开脖子前的小刀,慢慢的摸出腰间的玉佩。
瑾苏见到玉佩,一把夺过,这才将手里的小刀放下,白芨和那随从也都慢慢收了自己的剑。
“这肯定有什么误会吧?”孔易在一旁打着圆场。
“误会?”白芨十分不甘心,鄙夷的看了床上那个男子,“他这是恩将仇报,当日他身受重伤,是我们主子救了他,又将他安置在客栈养伤,非但分文未取,他竟然还夺了主子最心爱的玉佩,这都不算什么,竟然还安排了人来刺杀我和主子!”
孔易听了也没刚才那么好脾气了,看着男子的眼神逐渐疏远,警惕起来。
“不不不,误会,当真是误会,”床上的男子看了一眼他的随从,然后继续解释道,“当时我昏迷太久,醒来没有找到这块玉佩,”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佩,“而且你和你的主子都不见身影,让我不得不起疑,至于刺杀之说,应该是手下的人误会了我的意思,回去定当严惩,希望孔神医和您的这位徒弟千万要谅解。”
瑾苏和白芨似乎都不接受男子的说法,没有坑声。
“既然是误会,现在也已经说清楚了,玉佩也已经拿回来了,日后便再无纠葛。可好?”孔易居中协调,这样的用意也是不想让她刚来京都没两天就得罪人,而且还是面前这位看起来并不友善,又很厉害的人。
说真的,要不是在孔易的医馆,此时瑾苏绝不会这样隐忍。且不说安排了杀手对付她们,就凭着偷拿她的玉佩这一条,她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大不了打过之后,再一人一颗忘忧丹。不过前提是要打得过才行。
“算了,既然师傅都这样说了,那便如此吧。白芨,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