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虽然已经将银子捏在手里,却被瑾苏按得动弹不得,有些不悦,但仍耐着性子回道,“大小姐,您也不是当家主母,怎么能随便查看账簿呢?”
“既是我菡萏院的账簿,为何我看不得?我只是好奇,我来菡萏院不过月余,怎么会没有结余,反而欠了,若是看了账簿,自然清楚明白,日后也知道从哪儿开始节流了。”
孙婆子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有些恼羞成怒,“大小姐,你若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啊!”
“那就快喊吧,反正今日我若是没见到账簿,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小姐,您这是何必呢?”孙婆子见她丝毫不怕,反而又软了下来,不仅放开了手里的银子,还好声好气的道。
“账簿是万万不能给您看的,否则我便是职责有失。要不这样,这个月亏欠的就算了,我想办法帮您抹平,怎么样?”
“哈哈~孙嬷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帮我抹平啊?”
见孙婆子此时青一阵,白一阵的脸,瑾苏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尚且自身难保,又拿什么来帮我?是靠你每个月五两的月例银子,还是偶尔从库房里偷的人参?”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孙婆子指着瑾苏,顿时语塞,她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偷人参的事做得天衣无缝,瑾苏怎么会知道。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了,咱们还是去趟公主那儿吧,你说得不错,毕竟她才是当家主母。”
瑾苏说完拽着孙婆子就要往外走。
孙婆子赔着笑脸哀求道,“大小姐,别别别,您不就是要看账簿吗?我给您看还不成吗?您放手,我这就去帮您拿。”
“早如此不就得了吗!”瑾苏这才放手。
孙婆子拿了账簿,远远的丢到桌上,不太敢靠近。
账簿确实没记几位,瑾苏一页一页的翻看,记录得十分详细,每天的吃食,分到菡萏院,也得二两银子。加上灯油,茶叶,点心,以及丫鬟们的衣衫、月例银子等,接近三十两,那么结余应该还有十几两才对。
一直看到最后一页,瑾苏才明白,为什么会没有结余。
瑾苏指着账簿叫道,“孙嬷嬷,你将春月领走人参的票据找出来给我看看!你记录的这几日,我刚好陪着祖母去见山寺了,也并没有吩咐她来领什么人参。”
“大小姐,这个真没有,您就别为难我了,若真是有疑问,大可回去问问春月,我这白纸黑字的记得清楚,不会有错的。”孙婆子仍旧坚持道。
瑾苏冷冷的笑道,“既如此,那我也只好回去问问春月了。”
安夏雨趁着瑾苏的气势仍旧将孙婆子压着,也紧紧的逼迫道,“嬷嬷,将我们央吾院的账簿也给我!”
孙婆子本来还想讥讽安夏雨几句,但瑾苏一记眼神扫过,她只得咽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另一本账簿丢给安夏雨。
两本账簿均已到手,和孙婆子也没什么好争论的,姐妹俩人对视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去。
孙婆子虽追了出来,大喊了几声“不可以拿走,不可以拿走!”但也并不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离开了库房,安夏雨便按照计划,回央吾院去拿往日里私自留下来的药材,而瑾苏则回菡萏院盘问春月,二人约好,半个时辰之后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