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苏直接被押解到宁寿宫的正厅,同样跪在正厅的,还有茯苓和一位太医。
“臣女安瑾苏,拜见太后,”瑾苏跪下,行礼。
太后板着脸,怒目而视。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尤其是茯苓,自她进来后,就一直在回避她的目光,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别人都不说话,瑾苏只好恭恭敬敬的问道,“太后召见,不知是有什么事情?”
花嬷嬷瞧了太后一眼,这才平心静气的问,“听说安大小姐颇懂药石之术,还是京都神医孔易的关门弟子,是吗?”
“是。”
“听宫女们说,这两日你和大宫女月兰发生了些不愉快,昨夜还强行睡在了茯苓的床上,是吗?”花嬷嬷继续说道。
“是,”瑾苏的回答依旧简单。
“今儿晨起出门时,房里可还有谁在吗?”
“好像还有俩人睡着。”
“可想清楚了吗?”花嬷嬷追问道。
瑾苏也认真的想了一下,花嬷嬷这一番问话真正的用意,“好像确实没有旁的人了。”
“这么说,月兰和春心的确是你毒杀的咯?”太后冷冷的问道。
“啊?毒杀?”瑾苏一脸茫然和疑惑,“她们死了?”
“哼,你少在这儿装蒜,刚才花嬷嬷问的还不够清楚吗?你既懂的治病救人,自然也懂得下毒杀人。而且哀家盘问过宁寿宫里的宫女,这两日,除了你,她们俩没有和任何一人发生过口角争端!今日,你又是最后一个出门,还有何可抵赖?”
“不不不,太后,臣女是冤枉的,臣女是和她们发生了些不愉快,但还远不到要取她们性命的地步。一定是有人诬陷臣女,请太后明察!臣女是清白的!”瑾苏说完,还郑重其事的给太后磕了个头。
她当然不指望太后还她清白,只是这个时候,应该说这样的话,应该行这样的礼。
起身时,瑾苏看向茯苓,想从她身上看出些端倪,甚至在猜想是不是她干了栽赃给她?
“哼!还狡辩,太医,你说说吧!”太后勒令道。
“是,太后,”太医回完太后的礼,这才娓娓道来,“臣到宫女房查看时,大约是巳时三刻。此时两位宫女气息已无,嘴角溢出的血呈黑色,显而易见是中毒所致。但身体还尚且柔软可动,可见中毒身亡的时间尚短,应该在两个时辰之内。”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说明就是臣女……”
太后抬手,瑾苏的争辩戛然而止。
“茯苓,你说!”
“今日晨起,奴婢见月兰她们还未起身,以为是累的,便没有叫醒她们,而是到小厨房给她们拿了些馒头。回房的时候,正好碰见安大小姐从里边出来。然后……”
说到这里,茯苓有些激动,从腰间掏出了散碎银子呈给太后看,“然后,安大小姐就拉着奴婢在门口说了好一会话,最后还拿了些银子给奴婢,还说,若是奴婢帮了她,她定会给奴婢更多好处。”
“哼~”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怒视着瑾苏,“竟然还想收买哀家身边的人?”
茯苓赶紧磕头,“请太后放心,奴婢自知是宁寿宫的人,不可能随意就被收买,更加不可能做对不起太后,对不起宁寿宫的事!”
“太后,臣女是给茯苓银子不假,那是因为,臣女昨晚睡在茯苓床上,心存感激,这才拿了银子贴补。若臣女想要收买茯苓,又怎会用区区几两散碎银子呢?”瑾苏辩白道。
正在这时,太后身边的另一位嬷嬷带领着两位宫女,抱着被褥和她的包袱进来了。
“李嬷嬷,可有什么发现吗?”太后问道。
“启禀太后,奴婢在安大小姐的被褥里发现了这个。”说着,李嬷嬷就将一小包东西拿了出来,并用手帕包好,递呈给太后。
“这是什么?”太后看了一眼,随即捂着口鼻,抬了抬手,“快给太医看看。”
李嬷嬷又将东西呈到太医面前,瑾苏伸长了脖子,这才看到,手帕包裹着的,是一颗颗,红彤彤的豆子。
“回太后,这是南天竹的果实,是有毒的!”
花嬷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提醒道,“王太医,你可看清楚了吗?”
“千真万确!断不会有错!”太医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