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该怎么办?”白芷冷静的问道。
“要不,咱们撤了吧,八殿下非等闲之辈,咱们几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白芨已经是彻底慌了神。
“不,他既然能放了白芷,那说明他的目标并不是咱们暗夜门,或者说,他现在,还不想这么快一举毁了咱们!”
瑾苏转而又问,“这件事,我父亲知道吗?”
白芷摇摇头,“我被关押的那几日,从未见过老爷,所以并不清楚老爷是否知情。
瑾苏想了想,才沉声道,“咱们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吧,先看看八殿下到底是何用意。”
“万一……”白芨弱弱的说了一半。
瑾苏接着说道,“万一他真是要灭我暗夜门,那咱们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说完,三人都沉默不语,痴痴的望着烧得火红的炭盆。做她们这一行的,日日过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生死之事,由天不由人。
这一夜,瑾苏辗转反侧,当初是她为了一己之仇,拉着白芨姐妹俩踏进了相府这个火坑,如今大仇未报,已被人捏住七寸,她倍感愧疚,又十分的不甘心。
无论如何,此时,丰曜只识破她三人的身份,她决不能让整个暗夜门的人牵扯进来。
白芷回来后第三日,安鹤庆回来了。
虽说家宴已过,但晋妍公主说要给安鹤庆接风洗尘,便又招了她们一起用晚膳。
这两日瑾苏一直为暗夜门的事烦心,直到晚膳时见到安夏雨,才想起来她和金若霖约定的事。
“父亲,此行可一切顺利吗?”瑾苏关心道。
“嗯,顺利,”安鹤庆淡淡的应着,而后又看了看坐在安肃清身旁的秦湘月,眼底一抹疑惑掠过。
“哦,对了,老爷,礼部的唐大人差了人来说媒,想和咱们家结亲呢!”晋妍公主趁机说道。
“唐大人?他跟咱们家结什么亲?”
“他家的四公子看上咱们夏雨了呗!”
“嗯?”安鹤庆疑惑不解。
晋妍公主邪恶的笑了笑,瞟了安夏雨一眼,道,“老爷不知道,前两日,夏雨和瑾苏到栎亲王府赏兰,可博得不少世家公子的青睐呢,第二日唐家就差了媒婆来说。他们可说了,夏雨嫁过去虽说是续弦,但也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而且只要夏雨嫁过去,立马就给他们另外分府居住,让夏雨真正做一家之母!”
“唐家四公子?”安鹤庆喃喃的念叨着,好像在极力的回忆唐家四公子到底长啥样。
“是唐荣舒,”瑾苏补充道。
“哦~”
安鹤庆只轻轻的哦了一声之后,却没在说什么。
晋研公主对这样的反应明显是不满意的,追问道,“老爷觉得如何啊?唐家也是世代为官,虽然和你比不了,但到底也是为朝廷尽心的人家,吃穿不愁的。”
老夫人此时,默默的夹着菜,也是一声不吭。瑾苏还记得,晋研公主第一次提唐荣舒之事时,反应最大的就是她了,如今,倒假装没听见似的。
再看安夏雨母女,俩人还是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安肃清嘛,自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河,更指望不上。至于安雅盛,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巴不得没人替安夏雨说话才好呢。
“父亲~”瑾苏叫道,“说起栎亲王府的赏兰盛会,夏雨妹妹的确是崭露头角,大出风头,想必倾慕之人定不在少数。唐家再好,唐家四公子自己既无功名在身,也没正经差事,说到底,不过是靠着父辈兄长过日子,往后如何,还未可知呢!”
“话虽如此,但夏雨毕竟是个庶出,难不成还想去高攀皇亲贵胄不成?”晋研冷眼瞟了瑾苏一眼。
“苏儿,你刚才说谁还对夏雨有意啊?”安鹤庆问道。
“虽不是皇亲贵胄,但在京都城里,也是排的上号的,就是刑部尚书金大人府上的大公子。他在赏兰盛会上,和夏雨妹妹相谈盛欢,我瞧着,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
“嗯,”安鹤庆摸了摸胡子,想了想,道,“金家,倒确实比唐家要好些,”转而问晋研,“金家可来说媒了吗?”
“哎哟,老爷,不过是年轻人说了几句话,哪儿就谈婚论嫁了,这几日我可日日在府,从未见过金府的人来提亲呢!”晋研冷冷的说道。
“夏雨,你的意思呢?”安鹤庆忽然柔声问道。
安夏雨吓了一跳,浑身都颤抖了一下,缓了缓神,这才乖巧的应道,“我,我都听父亲的!”
“那此事,先不急,年底了,事情越来越多,等过完年,再说吧。”安鹤庆道。
晋研公主恨恨的咽了一口气,瞪了瑾苏一眼,似乎在宣战一样。
晚膳后,老夫人说起了要回老家祭祖一事。
“鹤庆啊,你也有好多年没有回过庐州了吧?”
“是,儿子也是想回去尽尽孝心,但朝中诸事缠身,实在是,一刻也脱不了身啊!”安鹤庆无奈的说道。
然后,老夫人便提议让瑾苏和秦湘月跟着她回泸州祭祖。还特意交代,让夏雨留在府里,和王姨娘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