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卢教授突然问云墨:“墨墨,你父母知道沈洋吗?”
云墨点头说:“知道的,见过照片。”
卢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那你看寒假的时候我们双方父母见个面怎么样?”
沈洋将包好的烤鸭放在云墨盘子里。
卢教授又接着说:“年底我虽然有点忙,不过不要紧,他们来北京,或者我们去四川也是可以的!”
卢教授看了一眼沈院长,沈院长连忙点头:“对,对。”
云墨沉默着,她就是再笨,也能听出卢教授此刻话里的意思。
片刻后,她一咬牙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端起酒杯:“承蒙院长和教授的厚爱,我今天上门主要是感谢二老对我的关心,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我无以为报,至于其他事情,我恐怕会让二老失望了……”
说完一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全干了。
桌上的三人都愣,但沈院长和卢教授涵养都是极好的人,尽管心中惊愕,但还是都端起酒杯喝了。
沈洋喝酒的时候余光从云墨脸庞掠过,见她脸颊微微又些涨红,竟然揶揄地轻笑一声。
二老被她两人弄的莫名奇妙。
半晌后卢教授试探的开口:“墨墨是有什么难处吗?”
云墨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是的,我身体不好。”
“哦?”卢教授不解,云墨虽然又些瘦弱,看起来气色很好,不像是有什么隐疾。
上次在医院也看到了云墨的检查单,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严重的疾病。
单看餐桌对面一脸漫不经心的沈洋,还以为二人是在开玩笑。
又看看一脸严肃的云墨,又不似有假,正惊疑不定间,沈洋开口了:“墨墨是哪里不好呢?”
屋子里面的另外三人齐齐愣住了。
云墨一下子剧烈咳嗽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被茶水呛的,还是被沈洋的话给呛的。沈洋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等云墨咳完了沈洋才慢悠悠地说了一个疾病的名称,他语调轻松明快像是在说一场简单的感冒。
这病沈院长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学校每年都会有因为这个疾病自杀的学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但卢主任是很清楚的,她见沈洋语气轻松,心中顿时一酸,便知道了儿子的想法。
都说知子莫若父,可在这个家里她才是最了解儿子的人,早年她和沈院长常年两地分居,沈洋一直到上大学沈院长才调回北京。
沈洋今年快35岁了,大学时候也谈过几个,但都是无疾而终,这些年一直单身,云墨是他第一个这样郑重其事带回家里的,可见是动了真心的。
云墨回国工作也是沈洋出面引荐的,这些二老也早有耳闻。
就连这次沈洋远在Y国,还专门打电话拜托他们照顾云墨,云墨复课的事情,也是沈院长亲自去斡旋的。
云墨的病还是其次,他们家庭开明,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现在年轻人心理压力过大,或多或少都有些这样那样的心理问题。
况且云墨和沈洋都是临床心理学专家,云墨的简历和家庭情况她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原本这也算不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看她今天这样堂而皇之的讲出来,不知道是不喜欢沈洋呢,还是真的率性而为?
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不愿意儿子的婚姻美满幸福?
卢主任此刻心中七上八下,但无论如何也不能驳了沈洋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