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这话太消极,林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似乎也觉察到自己一句话差点将天聊死,云墨有些抱歉的扬了扬下吧,故意让音调变得轻松明快:“说来听听,你惹什么祸了?”
林枯“嗨”了声,低下头,脚尖无意识地碾过脚上的小石子,“就那么回事呗,也没什么好说的。”
云墨也没有说话,她在任何时候都没有窥探别人的隐私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林枯突然在夜风中提起头,对上云墨的目光:“你跟她熟吗?”
这话乍一听不着边际,可是云墨却听懂了。
云墨点了点头:“她是我的朋友!”
林枯勉强牵起一抹微笑:“你们很像!”
“是吗?”云墨挑眉,“哪里像?”
“我也说不上来,举手投足从容与自信,注视人的时候眼睛里的专注,”林枯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大家口中的气质吧!”
“胡说,你都没有见过她,”云墨淡淡笑了,茶有些凉了,她坐直身体,将小炉子的打开,往茶壶里拨了点桂花。
林枯坐过来帮忙,椅子剐蹭地面发出摩擦声,她往身后的屋子里努了努嘴:“我见过她照片啊,老九的钱包里,还有办公室到处都是。”
云墨一瞬间全明白了,她几乎立刻知道了林枯为什么会说自己和七月很像,那哪里是什么从容自信?
分明是一种对未来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
她苦笑一声看了看林枯:“你说的对。”
林枯也笑,可笑着笑着眼神就慢慢暗淡下去。
“怎么了?”云墨给她倒了杯茶。
林枯一扬脖子喝了下去:“墨墨姐姐,你喝酒吗?”
“不常喝,怎么了?”云墨用手拨弄着茶盏。
她手指又白又长看起来很干净利落。
林枯愣了愣,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七月手上的接戒圈,不同的是七月手上的是纹上去的。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老九钱包里见到七月的照片,寸头花臂,但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儿,她穿着干净的白T恤,一脸灿笑的倚在老九怀里。”林枯嘴角微微上扬,那点淡淡的笑却并没有映进眼睛里。
云墨“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后来我就知道她是夫人,慢慢地逐渐了解老九后,对她的了解就更多了,”林枯看着远处的莲塘,目光灼灼,“去年我过生日喝醉了,路过一家理发店,出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剪短了头发,也许是那天太晚了又或许是我还残存着一丝清醒……”
云墨看着林枯,林枯似乎说得很艰难:“我粘了条花臂。”
说完,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
云墨看着她,慢慢站起来,对她伸出手臂。
林枯愣住了,半晌她像是才反应过来,疾步上前撞进云墨怀里,云墨被惯性撞得后退半步。
脖颈湿漉漉的,云墨知道林枯哭了,她抚了抚林枯的脊背:“你很勇敢。”
林枯有些意外,怔楞片刻,将云墨抱得更紧了。
“勒死我了。”云墨故意哑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