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外,景春正满脸凝重的带着百余名手持刀枪、或弓箭的士卒,与一众国安司、国情司便衣护卫对峙着。
景春看着面前的一众手持钢刀或连弩的便衣护卫,沉声道:“立刻放下手中兵器束手就缚,否则,就别怪本官将尔等就地正法!”
实际上,景春这句话不但是说给面前这些明显不是普通护卫的人说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以此来壮胆。
没办法,国安司和国情司的便衣护卫们的武器实在太好,不仅有钢刀,还有连弩,这玩意儿可是利器,目前整个大明也只有京营的神机营士兵才有配备,除此之外,就只有这些保护朱祁镇的便衣护卫才装配有!
“等等!”
就在这时,徐恭从正堂内走出,越过一众便衣护卫,来到景春面前,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腰牌,递到景春面前,道:“本将乃是御前指挥使司指挥使徐恭!”
说罢,徐恭也不管景春到底看清楚没有,便将腰牌收了起来。
“御…御…御前?”景春当即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向徐恭,指着正堂内支支吾吾的道:“那…那……”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就行了!”徐恭不耐的摆了摆手,呵斥道:“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去?”
“是,是!”景春当即额头冷汗直冒,连连躬身道。
随即,景春便毫不迟疑的带着麾下上百士卒离开了。
“怎么回事?”陆强虽然听不到徐恭和景春之间的谈话,但是却还是能够远远的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的,因此,当他看到景春竟然毫不迟疑的带着官军士卒离开时,下意识的对一旁的师爷开口询问道。
“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师爷此时也是一脸的懵逼,但他看向朱祁镇等人的目光却更加的凝重了起来,俯身在陆强耳边道:“大人,恐怕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啊!”
“哦?”陆强微微一惊,随即转头看向师爷:“你的意思是…?”
“大人,您可还记得数日之前知府大人发来的邸报吗?”师爷提醒道。
陆强双眼精光一闪,满脸诧异的看着师爷:“你的意思是…”
师爷急忙抬手出声打断了陆强的话,一脸谨慎的看着陆强道:“大人,不可说,不可说!”
“嗯!”陆强暗暗点了点头,显然是意会到了师爷话中的意思。
师爷起身,看着聚满人的正堂,道:“大人有令,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此次就免了尔等刁民的惩处,此案就此了结,往后休得再提,否则,必严惩不怠!你们对知县大人不敬之事大人也不再追究,速速离开则罢,否则,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到时悔之晚矣!”
“呵呵,简直是笑话!”朱祁镇摇了摇头,看着正堂上的陆强和师爷嗤笑道:“说得好听,本少爷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吕城的官地哪儿去了?朝廷年初发下来的诏令你们没有收到?”
陆强有些不耐的看着朱祁镇,出声反驳道:“你一小儿,身无半分官职,这与你又有何干?”
“呵呵,本少爷生来就喜欢多管闲事,喜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朱祁镇‘啪’的一声打开纸扇,不急不缓的一边扇着一边对陆强开口道:“既然被本少爷遇到了,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
“笑话!”陆强嗤笑着看着朱祁镇,突然站起身拿起案上的惊堂木,猛地拍在案上,只听得‘砰~’的一声,还不等朱祁镇等人反应过来,便听陆强大喝道:“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