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北伐的原因,众多商人汇聚于大同,使得大同各项产业都借此大赚了一笔,裕丰酒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想要在裕丰酒楼吃一顿,最少得提前五天预订,而且还不一定能订得到,说是日入斗金也不为过。
然而今天,大同裕丰酒楼竟然放弃了对外营业,甚至不惜赔偿一笔不菲的违约金。
虽说以裕丰酒楼的后台,即便不赔违约金也没人敢生事,但裕丰酒楼不仅赔偿了违约金,而且还另外免费为今天取消的客人预订了时间,可谓是损失不小。
而之所以这样,完全就是昨天傍晚接到行在户部官员的通知,他们准备在这里拍卖乔家的商铺。
毕竟纵观整个大同,酒楼行业也就只有裕丰酒楼够这个格了。
至于为什么不在官衙中举行拍卖,一来官衙之中过于严肃,二来,则容易让人误以为官府以势压人,毕竟商人再有钱也不敢和官府作对不是。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负责拍卖的官员这才决定在裕丰酒楼当众举行。
裕丰酒楼就不用说了,虽说裕丰酒楼是当今皇帝亲姐姐常德长公主的产业,但常德长公主显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的。
况且大同裕丰酒楼的负责人也是商人出身,他也不是傻子,这种事一看就能提升自家的知名度,求还求不来呢,怎么可能会拒绝。
因此,大同的裕丰酒楼负责人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并一边上报北京长公主府,一边向被取消了预定的客人解释,并从各方面赔偿他们,重新安排预定,以此降低酒楼在名誉上的损失。
不得不说,虽然裕丰酒楼取消了客人们的预定,但除了违约金的损失之外,并没有造成其他名誉损失。
时间还没到晌午时分,大同城内的大部分商人便已经汇集到了裕丰酒楼,只待午时一至,行在户部官员到此,便会正式开始对乔家商铺的拍卖。
在这段时间中,一些相熟的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话里话外的打听着其他人对这次拍卖的底线,以此来确定自己有没有实力来插上一手。
当然,这些商人能够出现在这里,那自然都是对乔家的商铺有兴趣的,又岂会随意的将自己心中的底线透露给他人?
别看一个个的嘴上称兄道弟,心里不定打着什么鬼主意呢,都说商场如战场,谁敢轻忽大意?
就在这时,响彻在裕丰酒楼大厅中的嘈杂声音猛地一滞,接着便听一道高喊声响起:“司礼监王公公、户部主事张大人到~”
早已在裕丰酒楼大厅等候已久的一众商人齐齐起身相迎,拱手恭声道:“恭迎王公公、张大人。”
面带微笑的王彦和一脸倨傲的张清并肩一起,在一队身侧数名禁军的护卫下,不急不缓的越过一众商人,来到大厅正中。
面无表情的张清扫视了一眼大厅中的一众商人,然后脸上表情一变,面带谄笑的转向一旁的王彦:“王公公,您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王彦瞥了一眼满脸谄媚的张清,神情间,并没有因为张清的示好而有丝毫的变化,面带轻笑的轻声道:“咱家只是来凑个数,张大人不必在意,请便吧。”
“是,是。”张清连连应道。
虽然王彦说是来凑个数的,但是个人都知道,王彦那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出现在这里,显然就是来充当皇帝眼睛和耳朵的,借张清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无视王彦的存在啊。
只见张清回过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大厅中的一众商人,沉声道:“奉陛下口谕,拍卖乔家商铺,本官宣布现在开始。”
别看张清在王彦面前毕恭毕敬的,但面对这些商人,张清身为朝廷户部正六品主事,还是不怎么将这些满身铜臭的商人放在眼里的。
而大厅中的商人们,早在王彦和张清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安静下来了,如今听到拍卖开始,一个个有心长期做牛羊生意的商人均是心神一凝,纷纷准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