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朱祁镇的这话,别说贾谅、郭瑾、贺祖嗣三人了,就连心中有所猜测的胡濙,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显然是觉得朱祁镇这么干与朝廷律法不和。
首先,彭城伯的爵位并非军功获封而是恩赐的,只有诰书而无铁券;其次,张瑾又是承袭得来的,根本用不着皇帝这么顾忌,但一想到已经崩逝的诚孝张皇后,胡濙也就忍了,和贾谅、郭瑾、贺祖嗣三人一起向朱祁镇和摩罗行礼告退。
待得胡濙四人离开后,朱祁镇当即对躬立在身侧的王彦开口道:“传旨回京,彭城伯张瑾无视朝廷律令,伙同户部主事张清、宣府商人盗卖军粮,罪大恶极。朕念其祖荫,法外开恩,其爵位由世袭改为终身,以赎其罪。自旨到之日起禁足府中,无旨不得出府半步,若有违逆,即削爵为民!”
“奴婢遵旨。”王彦应声领命,然后便转身下去办了。
这边朱祁镇则继续陪起摩罗。
胡濙四人从行宫中出来后,便径直开始准备将张清和王和志及其供词,移交给金濂的事宜。
没多久,数名司礼监太监在一队精锐禁军的护卫下,自大同北城门出城,径直往北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天一早,北京城门刚刚打开,一队禁军便护卫着几名司礼监太监进入京城,径直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慈宁宫。
此时钱锦鸾刚给皇太后孙氏请完安,还不等她离开,便见一名太监趋步进入殿中,向坐在凤座上皇太后孙氏跪禀道:“启禀太后娘娘,皇爷有旨意传回,传旨的公公正在大殿外等候召见。”
“哦。”坐在凤座上的孙氏一惊,就连站在一旁的钱锦鸾,眼中也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色。
紧接着,便听孙氏出声道:“立刻宣他们入殿。”
“是。”太监当即起身出殿,去宣那几名从大同回来的太监入殿。
很快,便见一名满脸疲惫的太监手捧圣旨进入殿中,分别向坐在凤座上的孙氏和躬立在旁的钱锦鸾跪地磕头道:“奴婢恭请皇太后金安、皇后娘娘金安。”
“平身。”孙氏满脸急切的望着双手捧着圣旨,正缓缓起身的太监,问道:“皇帝在大同一切可还安好?”
站在一旁的钱锦鸾虽然极力克制,但从她那紧盯着太监的目光便知道,此时的她和孙氏一样,心中也在挂念着朱祁镇。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爷一切安好。”太监躬身回道。
“你此次携圣旨回京,可是皇帝准备返京了?”孙氏再次问道。
太监连忙将手中的圣旨举过头顶,恭声道:“回太后娘娘,奴婢不敢妄言圣心,请太后娘娘明鉴。”
很明显,太监的意思就是一切都在旨意中。
“呈上来。”孙氏对躬身侍立在旁的贴身太监兴安吩咐道。
很快,圣旨便到了孙氏的手中。
孙氏打开圣旨阅读起来,赫然是朱祁镇贬斥张瑾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