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罗阿姨直接点了出来,羞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全都得怪许泽宁他没控制好力度……
罗阿姨倒是未察觉,话里又惹得故念羞红了脸,继续道:“后天得是你嫁入许家后,第一次娘家的日子。你记得早起回去看看你母亲。”
回门?不是结婚后的第二天吗?这都过去多少天了?难道是各个的习俗不一样?虽有疑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间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嗯,现在喝了药就好好休息休息,现在衣服是买不成了,明天同你去买衣服。我先出去了。”
同罗家那口子道别后,故念躺在床上沉默不语掰着手指头,细数着这段日子的安排,明天去买衣服,后天去看原身母亲,大后天许泽宁回来。
原身母亲?她倒是从未看过有关于她的样貌,与原身度过的时光,如此想着,故念仔细寻找着脑中有关于故母的记忆。
刚想起故母时,情绪完全不受她控制似的,眼哐中的泪水像是突然充了大把大把的钱般,哗哗打开了闸门迫不及待地往下掉。
思绪万千,往日场景全然浮现在眼前。
八月一号是她原身同许泽宁大喜的日子,在临出门之际,同孟母两人发生了一段激烈的争吵:
“你现在满意了?我嫁不了子冷哥哥,嫁给了许泽宁那个虚伪小人?”
她穿着红的耀人喜服,却不似羞怯,笑脸盈盈要嫁作他妻的女子,张牙舞爪,淬着恨意的黑眸如一把利刃。如黑夜地狱最深处的恶鬼般。
“念念,泽宁他是妈妈从小看着长大的,稳重可靠,品行佳。他母亲曾是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姐妹,不说别的,单就这层关系他也会待你不错。”
故母侧躺在床上,身体虚弱常年待在床榻之上,肤色面容是从未见过阳光的惨白,掩嘴剧烈咳嗽了好一阵,缓了缓,才终于吐出一口舒畅气虚弱开口道:
“况且泽宁他对于你……”情深义重。
她尖锐刺耳的嗓音,一出声立时打断了故母:
“我不管,他是你故人的儿子,他却不是我的子冷哥哥啊!为什么要逼我嫁给他?”
“孩子,我是为你好。子冷虽好却……”
“什么叫为我好?为我好就是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乔姨娘都比你对我好啊。”她抓狂了,未经过大脑直接恶狠狠道。
听此,故母情绪激动,捂住胸口又是一阵听的令人心惊的咳嗽,仿佛肺脏会硬生生地被她咳出来,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气若游丝:
“念念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母亲不对你好对谁好?”
“不用说了,你强行逼迫我嫁给许泽宁时我门两的母女情分也就断了,桥归桥,路归路。希望以后不要再见。”
站在一旁,悉心为故母拍着后背,缓解她剧烈咳嗽的于嬷嬷,望着她从小看顾长大的小姐,陌生不已。红了眼眶: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夫人的心?”
当时她不管不顾转身走了。
好巧不巧,许泽宁正好站在门外将母女两的一番争吵听了个大概,身姿挺拔,悄然而立穿着同她身上耀眼的红衣。听闻她走出门的声响便悄然躲回了暗处。
记忆重现于故念脑中,她作为外来者都忍不住叹气,原身你当初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蠢?把世上真正对你好的人一一抛弃?
你应该也是后悔了吧?身体是你,灵魂是我。要不然我怎么一想到故母,就流泪?
过了一天,想想今天是罗阿姨曾说过的回门之日,按照她那时的习俗是需要准备些礼品,礼物。可具体又应该准备什么她不知道,况且此时的情况跟她的世界是不同的。
抓破脑袋,苦苦思考中咬扁了铅笔头,故念也只在上面写了三个字,礼品,钱!
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第一次结婚第一次回门哇!正思虑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伴随着说话的声音:
“念念,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声音和缓温和是罗阿姨,她下意识问了一嘴。
罗家的站在门外心中暗暗腹诽道:
这该死的臭小子,夫人才嫁进许家没几天,趁我们将军不在就眼巴巴地上门“勾搭”,可真够不要脸的!可不是个缺心眼的吗?
我去!孟子冷那渣男?
居然有脸上门找她?
不,他生性没脸……
开门,开口:“罗家阿姨,我不记得邀请他来做客。”
“……”没有邀请?姑奶奶这意思不就是不见吗?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罗家的迟疑了一会儿,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夫人你还见他吗?”
“不见!”我现在就挺烦躁的,还见那个“小不要脸”增添心里的不快?
“行嘞!”罗家的脆生生地应了下来,脸上止不住的喜意。
生怕小祖宗反悔,转了念想。应了一声,忙不迭地转身一双小巧地莲花小脚走的飞快。同先前步履沉重,挂着恼意和愤懑的脸色无可比拟。
门口,罗家的笑脸盈盈地从远处快步走来,人未到声先到,扬声淋漓尽致发挥了大嗓门:
“孟先生,我们夫人不见你。劳你辛苦走了一程,请回吧。”
听此,身穿白玉色西装,身材欣长,俊郎非凡的男人,直入鬓间的剑眉瞬间拧了起来,暗绉:这笨女人怎的突然不见我?往日不是眼巴巴上赶着来找?要不是他生意周转不开,寻她做什么?
“你们夫人亲口说的吗?”他始终无法相信往日如流口水的哈巴狗似,日日恬不知耻地冒着恶心地星星眼。对他紧追不舍的笨女人。现下他主动找上门来,会断然拒绝不见他?
以往,孟子冷每回来找太太时,将军每每都在府里,次次夫人都打扮光鲜兴高采烈的迎接招待他,或是同他一齐外出。将军闭门不出连带她们这些做下人,彷若在人家跟前低了一头,每每经过时巴不得弓着腰弯着背,低头匆匆走过。实在太憋屈了!
这不夫人狠狠地拒绝了他,只要拒绝了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罗家的顿时感觉倍有面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双手插腰,高声道:
“是的!”
“劳烦你再去通报一次。”孟子冷万般不情愿,谦恭地朝罗家的拱了拱手。
低头,眸子里尽是不耐烦和隐约的怒意。笨女人又在作什么妖?欲情故纵以此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不用了,我在这儿。”故念慢步走在院中长宽古朴地青石路上,漫不经心的挥手高声应答道。
正面对面说话的两人,闻声皆齐齐循声望去。
她脑袋想破都没想到该准备些什么,只得求助外援。刚出来走了好几步寻罗家的阿姨讨问一下经验和相关习俗礼节,走至院廊角落处听见其它的小丫头低头窃窃私语讨论着八卦,说是罗家的依然站在门外和孟子冷对峙。
烂桃花得好好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