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琴可并不会去管别的人心中是怎么想的,确认了身边没有人之后,用着夹带着几分泪光的双目看着眼前的男人,沉声了一会之后,轻声问道。
“您,是我的父亲吗?”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笑了笑,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到。
“常年见不到你的父亲,你恨他吗?”
“恨他吗?”
陈玄琴仿佛连想都不想,将心中好似酝酿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同时也几乎瞪着眼前的男人说到。
“说不恨,你信吗,我出生为家族的嫡系,母亲从生下我的那一刻起,就身受重病,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无依无靠,做什么事情都几乎要靠自己。”
“家族帮我当成工具,社会将我当做可以利用的人,也会有不少的人看到我的容貌就会对我产生邪念来绑架我,这些事情,我都一个人扛过去了,但是我却永远找到一个可以依托的人!”
“就算是觉得自己苦了,累了,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抱怨的人,就算想要流泪的哭下来,也找不到谁可以去哭,难道去找我那重病的母亲吗,不了,这样做也只是让她那本就不好的身体徒增一些担心的想法而已。”
“在那种情况下,我是多么渴望自己能有个父亲啊,无论是代替不孝来回奔波的我去陪着母亲,还是能够作为一个让我哭诉的对象,都行。”
“只要父亲疼爱着我,就算他是一个废物也无所谓,只要,他存在的话,但是他没有,你说,我能不去恨他吗。”
陈玄琴那倔强的双目之中早已经充满了眼泪,虽然类似的这样的话,在过去的几年之中,她可能独自一人重复的抱怨过无数遍,但是她都没有去哭。
哭,哭给谁看啊,哭给那些一心想要利用自己的家族,还是那些将自己当做权力斗争的世家之人,还是别的一些想要谋害她的人啊?
大小姐不相信眼泪,这个世界和社会也不会相信,任何流泪和哭泣的目的,早就在陈玄琴的思绪之中被磨掉了,为了自己的坚强,也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能让自己的母亲活下去!
而听到陈玄琴那眼角之中挂着泪水的诉说之中,年轻的男人只是叹了一口去,从哪悠长的呼吸之中,陈玄琴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个人心中的痛苦一样。
所以,陈玄琴的脸上即使还依旧挂着泪水,但是却露出了一脸的笑容,说到。
“但是,我也只是想要去恨他而已,但我不会真正的去恨他,越是理解,我越是不会这么去做。”
“那是为什么呢?”年轻的男人似乎是很好奇的问到。
“人活在世上,首先要学会的一件事情,就是讲究,当一件事情做不到完美的时候,必然也会留下名为遗憾的果实,我捡起了父亲那名为遗憾的果实,明白了一个道理。”
陈玄琴长吸了一口气,说到。
“人不可能永远为自己而活,也永远不可能为了别人而活,而往往教会了别人这个道理的人,却才是最容易身处于其中的旋涡的人,这是唯有亲身的经历过,才能理解的道理。”
“无论距离多远,每当我的双目还能看清事物的时候,我都能够感觉到父亲的温暖,连不告而别的学不会的人,永远只能披着名为幼稚的外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