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月仙子仍然依依不饶,还要继续进招,我拼死和她说道理。
仙子今日与情郎重逢,沾了血光,已经是大不吉了,若再弄死荡魔仙性命,怕惹起仙妖争斗,对谁也没有好处。
我觉得我说的有理,但补月仙子说的更有理,是你们仙家人先放狂言,要砸我琉璃宫,就算我现在杀了仙家的荡魔人,我也有理有据。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句话,只能与补月仙子约定,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要查清屠妖的假无常是谁,全当仙家荡魔人为妖界出力了。
我把里子面子都给了补月,她才肯放我们出来。
一口气编了这么一大堆谎,白无常继续报委屈。
我把师姐扶上岸,等师姐依树而睡时,洗了长衫上的鲜血。
我靠着树干睡着的时候,师姐偏偏凑过来枕着我的肩头睡。
我怕吵醒师姐,一动也不敢动,坐得腰酸背痛。
我待师姐的情义,不说是感动天地,也至少是一片诚心。
可师姐一醒过来是怎么对待我的?
一把剑架在脖子上,满嘴要杀人。
话到这里,叹息如泪,真像一个被人负心的苦命人。
任谁听了这样一段如哭如泣,都会对采星心生悲悯同情,更何况是害采星吐血,又冤枉他是轻薄之徒的人。
摘月几乎快被他说哭了,扭扭捏捏,不知道该怎么说道歉。
采星慢慢起身,捶捶坐麻的双腿,手脚并用爬上树,摘下未干的长衫。
落地时,披穿好,采星对摘月不依不饶:“衣衫冰冷,却冷不过师姐割在我咽喉的剑锋。”
“师兄,你。”摘月恨不能把脸凑过去,让采星抽几百个耳光,也受不了他这样折磨。
怜音楚楚,轻诉委屈:“我知道我对不起师兄,一切任凭师兄惩罚。”
“我怎么会惩罚师姐?”采星双眼有悲,精神全无:“我只知道,我若查不出冒名无常是谁,我会被补月仙子惩罚。”
“我们查案,是还清白人公道。”摘月先说一句义正言辞,再软软的怜音细小:“不过,为了师兄与妖界的约定,我会好好跟着师兄查案的。”
“师姐,跟我查案,必须要听我的,此事关系补月仙子取不取我性命,我要主宰命运。”
若不是自己撒酒风说胡话,怎么能连累采星惹火烧身?
况且,自己用采星做挡箭牌,这么卑鄙的事都做出来了,还哪有脸再说别的?
只能顺从的一句:“查案时,我一定听师兄的话。”
“真的?”
放了这么长的线,鱼儿终于咬钩了。
采星脸上有隐隐坏笑,惹摘月心里狐疑,怕刚才话说的太满,可别上了他的当,摘月立即补了一句:“不能有违德行做事。”
采星重重的点了点头,立即满目正色,对摘月说出绕了八百个圈子后想说的话:“要想破无常屠妖案,师姐首先要变成白无常。”
变成白无常?
采星的话越来越让人难懂了。
摘月面目惊诧时,采星眼里闪过笑意,清了清嗓子,装出一派先生模样:“师姐,若想变成白无常,第一步,永远别再喝酒。”
摘月撇了撇嘴,依然委屈:“师兄是怕我喝酒后再耍酒风?”
采星强忍笑意,说出不要脸的话:“据我所知,白无常从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