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娘子只做过这三件事,她喜欢独来独往,从不与人同行。
这样的乌娘子,居然要参加仙鬼之战,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但她是七个人之五,采星确实想拜访到她,在寻她之前,摘月问过采星:“你说乌娘子行踪飘忽不定,我们该怎么找她?”
“你知道乌娘子为什么叫乌娘子吗?”采星眨眼一笑,自问自答:“因为她出现的时候,天上总是有乌云。”
什么事情一到他嘴里,似乎都变得简单,那么寻找乌娘子似乎也变得简单了,只要追着乌云。
离中州越来越近了,好像只需要不到十日的路程。
这里不同于塞漠西北,路面上已见不到积雪,也并不是说这里暖和,干巴巴的冷,更让人难受。
摘月之前扮作男装,被采星编成择月公子,是为了勾引水玲珑。
水玲珑早已看破摘月是女扮男装,她在破客栈里除了几只妖,之后便约摘月在百态观相见。
没有了水玲珑同路,摘月也不必勾引谁了,但她现在依然是公子的打扮。
除了这些时日穿惯了公子衣,还有摘月觉得穿男装过冬更保暖。
这似乎给了采星一个很好的借口,他每次在客栈里住店的时候,只要一间房,因为两个男人同路,何必要两间?
在正中妖界相遇时,摘月都不肯与采星同睡在地上,这几天采星总要一间房,摘月也随着他了。
并不是摘月不顾及自己的名节,而是采星看似一副玩世不恭,实则恪守男女之礼,从未对她做过逾矩的事。
至于世俗眼光如何评说,随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平日不下雪的这里,今晚飘起洋洋洒洒的雪花。
孩子们高兴的跑上街头,在雪地里摸爬滚打。
采星说,下雪天,是吃鹅的天,他真的去买了一只肥烧鹅,拎了两瓶酒,摆到了房间的桌子上。
他扯下一只鹅腿,递到摘月手边,酒还没喝,已经一副醉笑:“咱们抓紧时间吃饱,今天晚上也许就能见到乌娘子。”
“师兄已经有了乌娘子的下落?”摘月接过鹅腿,轻轻一口,满齿留香。
“不下雪的地方下雪,天上必有乌云。”采星扯下另一只鹅腿,对摘月嬉笑:“有乌云的地方,乌娘子一定离这里很近。”
采星刚想把鹅腿凑到嘴边,突然听到冷冷一声:“不是很近,而是就在这里。”
转头去看,房间的门依然关着,但门前立着一个女人,她一身素袍乌青,面目几分阴寒,虽然人近中年,身姿婷婷绰立,可以想见,她在少女时,一定很美丽。
采星立即将扯下的鹅腿,递向女人的方向,顺嘴卖人情:“这是我给乌娘子准备的烧鹅腿。”
“你为什么不陪我喝酒?”
乌娘子的第一个问题,就问乐了采星。
酒怕最寂寞,两个人饮酒,各自的酒量都能大一些。
还好采星提回来了两瓶酒,他将其中一瓶递向乌娘子,乌娘子说的第二句话,让采星更加痛快。
“我喝酒只用坛子。”
喜欢喝酒的人,就怕陪酒的人酒量不大,敢用坛子喝酒的人,才配称得上酒中豪杰。
乌娘子做事痛快,喝酒也痛快,看来今夜,采星遇到了酒中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