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街头,十七画白衣飘尘,眸中杀机滚滚,步伐匆促但却不失优雅,一路直奔城主府走去。
临近,侍卫们无人敢拦,死一样的寂静,一个个像是躲灾星一样提防着他,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咚…
十七画冷哼一声,一甩绣袍,一脚将朱红色大门踢飞,迈步走了进去。
府内灯火通明,富丽堂皇,渺渺歌声从不远处传来,依稀能看到舞女衣衫不整,正在竭尽全力搔首弄姿,讨好席间武者。
而这群女子,大多都是城中凡俗百姓,她们年纪不是很大,各个衣着暴露,面容倒也不算太差。
十七画见此情形,怒火中烧,双拳紧握,脚步更快。
“我当时谁敢这么大胆子,原来是你这个废物。”
一句刺耳的话语声响起,宴席间,所有目光全都聚向十七画。
出言者是一位青年男子,他坐在人群当中,还有几位美女慵懒的趴在身上,较有兴致的看向十七画。
而此人,也正是孤阳城新任城主,苏成!
“巨兽入侵时,你身为城主不去率众抵御也就罢了,而这大晚上的居然还有心思设宴,你说,你该死不?”十七画声音更冷,说到最后,双眼微眯,满是杀意。
随着话音落下,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二人欲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四周武者一怔,没人敢替苏成出头得罪十七画。因为,众人大多都知晓十七画与苏成的来历,那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只能愣在一旁侧首观望。
“呵…”苏成冷笑,嗤之以鼻,道:“一个傀儡罢了,也敢来我面前犬吠,你是…想怎么死呢?”
话语满是讽刺与威胁,若不是十七画还有用武之地,恐怕他早就迫不及待弄死十七画了。
闻声,十七画大步一迈,不断向前逼近,道:“我就站在这里,你大可动我一下试试。”
他临危不惧,气势迫人,惊得苏成连忙闪躲,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尴尬局面。
苏成虽然话语犀利,但还真不敢对十七画动手,只能言语相对,逞口舌之争。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只要你不走出孤阳城,我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苏成不断后退,但威胁仍旧不减,甚至早已动了杀念。
“弄死我!?”十七画冷笑,目光环视一周后,继续道:“你搜刮民财,逼良为娼,早已引起公愤,这群为虎作伥者虽然表面上敬你,但背地里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我倒要看看,是咱俩谁先睡进坟墓里。”
实际上,十七画的到来,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毕竟他还没有击杀苏成的实力,只是单纯的来找茬而已。
闻声,苏成面色不善,道:“之所以不杀你,将你流放大漠,是因为你对六公子还有点用处,等你变成一颗废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什么叫做求死不能!”
“六哥无非就是欺我年少,势单力薄罢了,等有朝一日,我早晚会血洗朝央宫。”
十七画一语落下,苏成怔住,人群中也是一片躁动。
因为,这些时长围绕在苏成身边的武者,大多都对朝央宫有所耳闻,那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而这位新城主,也是朝央宫出身,实力恐怖,手段更是神鬼莫测,城中武者无人能与之匹敌。
……
……
与此同时,乐松坐在帐篷外,烤着篝火,仰头目视星空。
“哎…”他长叹许久,淡淡地说道:“是时候动身去外界了,爷爷和云诗雅应该是奔着西方走去了。”
踏踏……
这时,不远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老翁一袭灰衣,迎面走来,满是笑意的看着他,大有耐人寻味的意思。
见状,乐松略有不解,疑惑道:“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显然,老者是带着自信而来,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言语挑明,道:“帮十七画少爷杀个人。”
“哦!?”乐松诧异一声,而后又打量一番,道:“那你可要说清楚,凭什么让我帮你们。”
老者一笑,道:“你既然想去往外界,必须渡过万里荒漠,你实力虽强,但想要横渡大漠也是极难的事儿,动辄便会丧命,而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乐松坐在原处,丝毫未动,也没有急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