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这已够好了!”谢文迪并不挑剔,能有一辆“像车不算车”的运输工具载上自己,他已很满足了。
坐在王宏远给自己铺上的一层蛇皮袋子上,谢文迪并不嫌弃。
虽然他的这套衣服至少千元以上,但在谢文迪的眼里,这身衣服跟铺在化肥上的蛇皮袋子没有两样,并没有显露出衣服的高档和品味。
“年轻人,从你的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你不是一位普通人,你去龙角塘探亲?”王宏远开着他的“三轮手扶拖拉机”,动作干脆利索,操作自如。
这种“拖拉机”是农村人用来下田地运送化肥或装运草料的,如今在南方少数地方还能看得到。
“嗯,我去寻亲!”谢文迪看着两鬓泛着白光的王宏远,笑道,“大叔,我想问问您,对于龙角塘的事情,你清楚吗?”
“当然,我是那个村的支书,当然清楚,就算是村里最普通的村民,对于自家村里的事,他们也很清楚!”王宏远笑容可掬,脸因太阳长时间照射而越发通红。
那张“国”字形因经历过风霜侵蚀而变成了深红,脸上还布满了皱纹,一笑起来就沟沟壑壑交织,特别是眼角的那些堆砌的皱纹,能让人很快连想到他是一位能吃苦耐劳的庄稼人。
“嗯,大叔,我问你,你们村里有一个来投奔亲戚的姑娘吗?她叫翟秋菊!”谢文迪明目皓齿,两眼清明,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语气。
一听到“翟秋菊”三个字,王宏远把“三轮手扶拖拉机”停了下来,扭着脖子往后仔细瞧了瞧,刚才还是和煦依依的面容立即变得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你问这她干嘛?你是她的什么人?”王宏远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薄凉,重新审视起谢文迪来。
坐在那堆化肥包上,修长的手臂和腿很随意地轻放着,手搭拉在他的两条腿上,样子清冷谪仙,有股说不出的高贵,让人特别想认识,也想批准接近。
谢文迪身上散发出一股强有力的磁场,这种磁场让人无法抗拒,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