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明白，将军府的天，彻底变了。

“还有，你们几个留心一下，雪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留心帮她物色一番。”

秦氏颔首：“是，将军。”

看来今天的事情也让将军彻底对顾娆雪寒心了。

顾娆雪的婚事……便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先前顾娆雪在普云寺中失踪数天的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虽然将军府对外有所解释，可到底还是有些影响的。再加上这次的事情，怕是再没人敢来提亲了吧！

顾培松起身：“好了，都散了吧。云柒跟我来书房一趟。”

顾云柒应了声，跟上了顾培松的步伐。

一路无言。

顾培松到了书房，走到书桌旁坐下。

顾云柒扫视着顾培松书房的布置，很难想象，一个将军的书房会有这么多书，顾云柒注意瞧了瞧，不只是兵书，甚至还有一些传记，地理异志等等。想来顾培松身上的书卷之气便是来源于此吧。

“云柒，坐吧。”

顾云柒颔首，在顾培松对面坐了下来。

顾培松叹了口气：“你除夕夜在宫里的事情，我听说了。”

顾云柒皱了皱眉，露出局促不安的神色来。

“爹爹……抱歉，女儿给爹爹添麻烦了。”

顾培松摆了摆手，语气有些惆怅：“话不能这么说，这件事情爹爹知道不怪你，是那西王不知道又抽了哪门子的风！”

顾云柒抿了抿唇，暗想，确实像是抽风。

“也不知你如何就如此命苦，西王这般，唉，如此一来谁又敢娶你……云柒，你和那西王可曾见过？”

顾培松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顾云柒。

顾云柒皱眉，凌山之上的事情……

顾云柒犹豫了一瞬间，便坚定地看向顾培松，突然起身跪下。

“爹爹，云柒……对外撒了谎。云柒在进宫之前，确实和西王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顾培松拧了拧眉，果然这其中是有所原因的吗？

顾培松扶起顾云柒坐下：“不用跪，你慢慢说来。”

“前阵子，云柒和……雪儿妹妹一同去普云寺祈福，在凌山之上遇到了自称落城的人……”

顾云柒将那天的事情一一说来，自然，中间省略了一些她的手段，只简单描述成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顾培松听完，刚恢复不久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落城是第一杀手，接手必归，从未失手过。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想对你下如此毒手！还好西王路过，不然你……唉！”

顾云柒却是露出疑惑的神色：“那落城明明是个男子，爹爹说的女人是？”

顾培松目光深了深，冷笑一声。

“除了外面半死不活的那个还有谁？可巧着雪儿在山下歇息，你往前走了几步就遇到这种事，不是她是谁？若非念在她在府里十几年，我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顾云柒垂首，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究竟是哪里不对……

顾培松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背过身去吸了口气，才又转了回来。

再开口时，已然平静了许多。

“说起来这件事也多亏西王了，只是……他在大殿之上那样做，还是过了些……”

顾云柒抿唇：“爹爹，这件事云柒不曾对外讲过，所以……还请爹爹就当不知吧。”

顾培松点了点头，明白顾云柒的意思。

“爹爹知晓的。”

这事情若是说出去了，虽然西王所为似乎有了个源头，但说到底损害的还是顾云柒的名声，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有坏处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