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寻芊小姐一见钟情,可那时候寻芊已经嫁给怀远的父亲怀恒,他见寻芊不快乐就混进寻家做了寻芊的贴身护卫,那时寻芊和怀恒的矛盾就已经很大,怀恒一气之下带着他们的儿子怀远离开……所以董事长一直都不知道怀远就是寻芊的儿子,他以为那是怀恒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璃洛的心渐渐平复:“之后就如你知道的,寻芊没有死,怀恒却给她举行了葬礼。那是因为怀远的养母制造了寻芊跳海自杀的假象,怀恒以为寻芊真的死了,才会有葬礼……”
之后璃洛说了什么,冰蓝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只知道这些恩怨都跟她无关,她却傻乎乎的做了侩子手。复错了仇,捏碎了那颗真心。
“现在的文氏集团执行总裁,就是怀远。”
这一句话她听清楚了,她抬眼看着璃洛,却说不出一句话。
“董事长答应你扶持云氏,他已经做到。现在,文氏集团步步紧逼吞食云氏,董事长也不会去管。云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他在孤儿院长大,心思深沉不是一般人能够揣测。曾经的云大少,就是被他逼死。不然,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坐上云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对于他,你大可不不必愧疚。”
璃洛转身走向门口:“蓝子,你好好安静几天。我会再来找你,你的病不能再拖。折肃留在你身边会是你的安慰,他不想走,我就不会带走。封宇集团和盛世集团,我不会拿走。等折肃长大,这些都是他的。”
直到璃洛离开,冰蓝也只是茫然地盯着洁白的墙壁,眼中空洞无波。知道怀远还活着,她是什么心情,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又是谁呢?她也不知道。
就这样呆呆地抱着膝盖维持原来的姿势,冰蓝靠坐在墙角,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每一天她都像僵尸一样,身上冰冷,又一动不动。折肃会煮好白粥爬到床上,一口口地喂她喝粥。她看着折肃,恍惚地把他当成怀远……
“小小,乖,喝一口,就一口!你不喝,怎么知道不好喝!”往日的温存总是无法在脑海散去。
冰蓝看着折肃一口口地喝着,喝完了她会很快吐出来。折肃会不厌其烦地喂她,她吐了,他又会清理干净。
喂完粥,他又很懂事地给冰蓝准备好该吃的药,将药丸放到她嘴边,一粒粒地喂她。只是她的病真的不能再拖。后来,连吃下去的药都会吐出来。折肃实在没有办法,去找璃洛,没想到璃洛每天都会站在窗户边看着,叫了世界知名的医生给她看病都束手无策。因为病人一心求死,再厉害的神医也救不了这样的人!
“不要再这样了!你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他还活着,你干什么一心求死!他要结婚了!跟文二小姐文灿结婚了!蓝子!你就甘心吗?甘心把他让人别人!”璃洛抓住冰蓝的肩膀狠狠地摇晃。
听到他要结婚,冰蓝平静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波澜:“是吗?那很好……反正我也配不上他。”
“蓝子!”
冰蓝抬头看璃洛:“我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一生我都在做错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谁才支撑到现在。那是他留给我的,怀家九代单传,等我死了,你可以把折肃还给他。”
冰蓝淡淡地看一眼站在旁边的折肃,折肃看着现在的冰蓝咬着唇没有说话,璃洛痛心到极致,他实在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救这个女人!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做回以前的冰蓝!
现在的冰蓝睡觉的时间永远比醒着要多,璃洛守在她身边,只能看着她一天天憔悴,每一天都是趁她睡着,医生强行给她施药,如果不这样,璃洛根本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殿下!折肃少爷他不见了!”有人匆匆进来报告。
璃洛也慌乱,这个时候折肃去哪了!要是冰蓝知道折肃不见……她现在根本受不了半点打击!
“派人找!”璃洛刚说完,他想到什么,心里也隐隐猜到:“不用找了,能不能救蓝子,就看折肃的了。”
文氏集团大门口,折肃看着那一个如天神般的男人,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言。他抱着一个鹅蛋脸的漂亮女人,脸上却没有半丝笑容。
门口的警卫匆匆走到怀远面前:“总裁,外面有个小孩找您!”他战战兢兢地说。
“小孩?”怀远眉梢微挑,琥珀色的眼睛冰冷一片。
站在一旁的文灿也奇怪:“怎么会有小孩子找?”
已经不等两人奇怪,折肃小小的身子已经灵活地钻进了门,跑到怀远面前,脆生生的喊:“怀远!是我要见你!”
见到折肃,怀远明显一愣,而文灿看着这个缩小版的怀远更是惊诧。她隐隐猜到什么,只是她没说破,对怀远莞尔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
怀远看着文灿的眼中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好。”
折肃看着文灿离开,才抬头望向怀远。
“你来做什么。”怀远声音冰冷。
“你不能跟那女人结婚!”折肃指着远去的文灿。
怀远冷哼:“她对我真心诚意,我怎么不能跟她结。”当初舒管家找到他,他的呼吸几乎都断了,一年时间他都只是个植物人,没有意识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文灿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对他一个植物人照顾了整整一年。
他怀远真是命不该绝,短短一年时间他就醒了!而文灿对自己的感情,他又怎会不知道!他一无所有,唯一能给她的就是他这个人。他又用一年时间将文氏集团发展到今天的局面,不论经历什么,站在他身边鼓舞他的都是文灿!
折肃隐隐是知道冰蓝跟他之间发生的事,他咬住下唇:“因为冰蓝需要你!”
“寻冰蓝?”怀远冷哼:“封宇集团的大小姐,瑞士王子的准王妃,她会需要我?见我没死,她恨不得再捅我一刀。”
“我跟妈咪这两年都住在C国,不论是谁,都找不到我们。我不知道妈咪对你做了什么,但是这两年她每天会做的事,就是拿着这个东西哭到累了才睡觉。”那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印章,折肃将那透明的印章放进怀远的手心。
怀远浑身一震。
“妈咪她过的不好,爹地,折肃求你,去看看她。”折肃琥珀色的眼睛盈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