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右右跟顾晴云商量着,把狗蛋送到镇上的私塾去,顾晴云有些犹豫,狗蛋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他去了镇上的私塾,他娘可怎么办呢。
晚上,关右右找顾晴云聊了一会儿,顾晴云当晚就跟狗蛋宣布,等过两天就送他私塾见先生。
关右右手头还留了一批去年年底收获的马铃薯,种了三亩地的马铃薯,一共收了一万的马铃薯,卖到顾有良的铺子里一半,家里的地窖里还囤着五千多斤。
关右右打算在镇上租一间铺子,最好是带个小院的那种,后院留着给顾晴云母子住,铺子里买一些小吃食。
像是薯条之类的,正好家里还有这些。
顾晴云愿意相信关右右,她也愿意让狗蛋去私塾里读书认字。读了书,即使过不了这个那个的考试,也能去那些铺子里做个账房先生,做一些轻省的活计,不至于在田里忙活这一年又一年。
等到开了春,关右右跟顾晴云去了趟镇上,带着狗蛋。在铺子里买了糕点和猪肉,就找到了镇上的私塾里。
先生姓徐,早年去考了进士,无奈落榜。回乡之后,无心学业,不愿再参加科举,就在镇上开了一家私塾,当起了先生。
镇上有了徐先生,有条件的人家都愿意把孩子送过来,柳家的小儿子柳江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私塾出了这位举人老爷,当时也火热了一阵子,好些人都想着把自家孩子送过来,谁会承认自己家的孩子比别人的差呢。
徐先生一开始也是受宠若惊的,但来的人多了,徐先生也开始加一些小小的考校,过了考校才能进私塾学习,这个考校可是卡出去不少人。
狗蛋给徐先生行了礼,站在先生面前紧张地等着先生提问。
徐先生把狗蛋通体打量了一遍,才开口问道,“多大了?”
“回先生,过完年就九岁了。“狗蛋恭恭敬敬地回答。
徐先生暗暗点头,是个有礼的。“可读过什么书?识不识字?”
“回先生,没读过书,认得几个字。”狗蛋跟着乔化吉学了一些字,“会写自己的名字。”
能识得一些字,想来也是家里有人教过的,徐先生把狗蛋带到了书房里,取了一张纸来,铺在书案上,“来写写看。”
狗蛋握着笔,写下“狗蛋”这两个字。写完看着自己的字,狗蛋羞愧的脸红了,“写的不好,先生见谅。”
狗蛋跟着乔化吉学写字的时候,用的是地上随手捡的小木棍,如今用起毛笔来,十分不习惯。毛笔笔尖软,不好着力,用握小木棍的方法去握毛笔,写出来墨水污了纸张,看得出是哪两个字来,却是不好看的。
徐先生纠正了狗蛋的握笔方式,让再写一遍。
狗蛋握着毛笔,小心翼翼地重新蘸了墨,落笔。
“可以看,但是要多练才行。”徐先生拍了拍狗蛋的肩,这学生,他收下了。
“多谢先生,我记住了。”
徐先生把狗蛋带回顾晴云的身边,“正月二十五,私塾开学,到时娘子带着孩子过来就是,私塾一年的束修是两贯钱,若是住在私塾里,住宿费和饭钱另算。”又问顾晴云,“娘子夫家何姓?我观这孩子似乎没有名。”
顾晴云回答,“奴家夫家姓王,狗蛋他,自小这样叫着。”顾晴云这会才意识到,她的狗蛋都九岁了,却连个正经的名字也没有。
“劳烦徐先生给狗蛋赐名。”
其实也是有这种规矩的,拜在先生门下之后,由先生给赐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