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冷着脸说道:“老人家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不是见你也偌大的年纪,早就将你们赶了出去;你家老爷尸骨未寒、夫人正在落难之际,你作为师爷不思权宜之策,却撮合这苟且之事,是何居心?”
雀字门中的这些人,早把此等落魄书生的心理琢磨透了,师爷心中道:“装、装,在爷爷的面前你还装个毛线啊!”
此时,正应该那位落难的夫人登场了,就见里屋帘子撩起,一位梨花带雨的女子被人搀扶着,泪流满面地走了出来;她悲悲戚戚地对自家师爷说道:“师爷莫要说了,妾敬佩先生乃是饱读诗书、高风亮节之人,如今这残花败柳之身原是配不上先生的。”
到了这一幕出现时,书生觉得差不多不能再装了,再装自己的裤裆就盛不下了,他忙躬身一依道:“夫人此话折杀小可了!我没有嫌弃夫人的意思……只是……只是……”
这时,就见那位我见犹怜的小寡妇,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她脉脉含情地向着书生万福,檀口微启喊了一声:“先——生——吖!”
只这一声,喊的书生筋酥骨软,左右腿都拌蒜了。他顾不得装下自己泼天巨逼,前先一步搀扶起了这个妇人,等他摸着妇人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碰触到盈盈一握的纤腰时,人生巅峰的感觉油然而生。
师爷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演技派的老人家,恰如其分地在斯皮尔伯格喊停的一瞬间,老者收发自如的控制住了滂沱而下的眼泪,就见他一脸欣慰地仰天大笑道:“苍天啊大地啊!真乃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也!”
就这样,落魄的书生搀扶着落难的夫人,两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洞房。待到他们圆房数日后,书生携家眷走马上任;一路走来书生意气踌躇满志,坐在县衙的大堂之上,曾经落魄之人顿感顾盼生威,他像一只忙碌的工蚁,在三进县衙之中,恨不得开天辟地尽展才华,以逞自己人生之伟大抱负。
在新县令上任几个月后的一天,县衙的账房之里;师爷和貌美如花的夫人正在暗自打着算盘,自从书生上任以来,雀字门的众人就巧立名目,他们已经从地方上搜刮了十几万两银子。
终于品尝到人生豪迈的书生,白日在县衙中辛勤操劳,殚精竭虑于地方上的公务,晚上拥着美人共度春宵,人生巅峰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盼望着中央TV,他想面对世人高喊出,“我很幸福,幸福到了极点。”
日日操劳、夜夜笙歌,县令铁打的身子骨终于支撑不住了,他开始腰酸背痛腿抽筋,时不时地在大堂上就得让衙役给自己揉腰捶背,不过力不从心的感觉依旧笼罩在县太爷的心头。从这时开始,一县之尊开始动用手中的公权力,四处搜罗灵丹妙药,就是从自己境内一闪而过的游方郎中都没有放过。
然而事实还是残酷地亮起了红灯,书生开始萎了;对,他现在只能白日办公,晚上不得不修生养息。终于还是最贴心的师爷,他为县令大人献上一物,据说此物提神醒脑兼具壮阳之奇效。
飘飘欲仙的感觉令县太爷大喜,他心说还是师爷知我,于是整个县衙之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响亮的吼声,如同春雷绽放,“赏!”
县尊口中的赏只一个字,师爷老泪纵横,一边衷心祝愿县尊大人千秋万代一统本县,一边手捧百两白银躬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