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昔没有说话，他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眼睛，低垂着的眉眼映出慈悲的模样。

周围无风而动。

飒飒的风声吹动他的衣角，他的身体慢慢向上升起。

直到停留在半空中，他才睁开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夺目的光芒刺的雷一遮住眼睛。

“以吾之灵，命此生灵，择！”

声音落地，城池中没有因为饥饿面黄肌瘦，反而丰腴了一些的人瞬间暴毙。

而城池外面因为众人都躺在地上，有些即便是死了，血液也是从衣服上渗出，浸入土地里。

看不出分毫。

雷一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微风吹过，带来一丝独属于血液的粘腻的甜腥味。

“尊吾之命，福泽众生，悯！”

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虔诚与怜悯。

雷一知道这不是竺昔的情感。

他的身上放出耀目的金光，可与日月争辉。

雷一无意识的遮住眼睛，他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这样一副场景。

竺昔如神袛一样降临世间。

他怜悯众生，又冷血无情。

他任由众生作出他们的选择，又在他们选择错误时给出致命一击。

他控制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他一言令其死，一言召灵生。

那些没有背叛神的善良的人类得到了神的喜爱，他们从死亡中得到生命。

那些背叛神的人类，神的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们面对的只有肆意生长的曼珠沙华。

雷一看着竺昔慢慢的落到地上，金色的眼睛褪去神圣。

他又变成了普通的模样。

“竺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