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之前好象听二『奶』『奶』说,府里最近不安宁,怎么回事?”
一番云雨过后,琏二从旖旎之中清醒过来,招来平儿侍侯穿戴,突然想到之前王熙凤说的话,不由好奇问了出来。
“嘿,说起这个,老太太跟二老爷最近几天气得睡不着觉!”
王熙凤一边指挥小丫鬟帮着梳头,一边轻笑出声:“也不知撞了哪里邪神,后街上的好几位姓贾的爷们,被衙门抓走啦!”
说到这儿,摇头不爽道:“这几天,那几位被抓走的家里媳『妇』还有老娘上门哭求府里帮忙捞人,天天上门闹腾叫人烦不胜烦!”
“什么,哪个衙门竟然敢抓荣国府的旁支族人?”
琏二吃了一惊,既而勃然大怒,与王熙凤的反应大相径庭,此事关乎荣国府的颜面还有京中贾氏一族的尊严,容不得半点差池。
做了几天小官,对官场上的事情了解得越深,就越知晓事关合族脸面的事情不能退让,不然外人还不以为京中贾氏一族和荣国府好欺负啊,以后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
“二爷这么大反应作甚,出面抓人的乃是顺天府衙,二老爷已经递了拜贴过去,可惜没什么效果!”
白了琏二一眼,王熙凤没好气道:“为这事,二老爷气得牙疼,老太太整天被那几家的老娘『骚』扰,也是烦得不轻!”
“顺天府衙为什么抓人,他们哪来的胆子?”
没理会王熙凤的古怪语气,琏二绷直了身子沉声开口:“这事情必须迅速处理,不然托得久了可不是好事!”
“二爷说得轻巧,那几位被抓的旁支族人在外头作『奸』犯科的时候被抓了现形,顺天府衙那边可是放话要秉公严惩的,就算想要捞人怕是也不容易!”
说起这个,王熙凤语气很是不满,没好气道:“顺天府衙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不是明着跟咱们荣国府过不去么?”
“这下麻烦了!”
琏二苦笑,见王熙凤满脸疑『惑』,无奈解释道:“前不久,老爷才跟顺天府尹呛了一回,眼下叫顺天府尹抓住了后街族人的把柄,想要捞人可不容易!”
“这……”
王熙凤吃了一惊,不信道:“顺天府尹敢不给咱们荣国府面子?”
“府里除了门口那块牌匾,又有什么面子了?”
翻了个白眼,琏二没好气道:“顺天府尹真要一门心思跟府里过不去,咱们还能对他如何?”
王熙凤闻言一滞,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荣国府除了名头大一点之外,论实际权利根本就与顺天府尹没法比,人家要是铁了心跟府里作对的话,府里还真拿他没辙。
头一次,清楚的认识到了荣国府的虚弱本质,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犹豫道:“要不,请我叔父出面?”
在她心中,叔父王子腾的官要比顺天府尹大,顺天府尹自然要给面子了。
“没用的!”
琏二摇头苦笑,闷声道:“文武殊途,除非王叔父跟顺天府尹撕破脸皮不死不休,不然这事顺天府尹要是不让步的话,怕是情况更尴尬啊!”
只有真正进了官场,才知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以开国八公十二侯为首的勋贵集团,只有军权在握的时候才是最风光,最叫人忌惮不敢轻易招惹的时期,不说文官集团,就连坐龙椅的那位都得礼让三分,不敢『逼』迫过分。
可现在情况已经不同,天下承平日久勋贵集团的实力衰落得厉害,尤其是宁荣二府失了军权后,后辈子弟中又没有出『色』人才顶上,衰败速度更加惊人,已经从顶级权贵沦落到三流权贵之家的地步了。
也就是赦大老爷最近突然崛起,所作所为大胆激进却又显示不凡能力,不知为何竟是入了当今的眼,这才有了一点子重新崛起的迹象。
王子腾作为四大家族的代表,眼下更是身居京营节度使高位,手握兵权可谓当今心腹,看起来确实风光无限,不愧是当下四大家族的领头人。
可惜,京营节度使再位高权重也改变不了这是武将的事实,顺天府尹作为文官集团的中坚力量,真要不给面子王子腾也没辙。
就像首都军区老大再强势,也不能对京城『政府』老大如何一样,平时花花轿子人抬人无所谓,可一旦起了利益冲突不给面子又如何?
小夫妻陷入了深深的苦恼,怎么也想不出破解困局的办法,除非请大老爷出面向顺天府尹低头,这可不是他们做小辈的能胡『乱』决定的事儿。
另一边,贾母也为这事烦恼着呢。
这几天,她被那几位被抓族人的老娘给烦得不轻,可面对那一张张泪流满满的老脸,真狠不下心赶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