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面色不变,把那张纸重新放回了枕头下。
他或许是他夫人的丈夫,他儿子的父亲,但很遗憾,对于迪伦来说,他只有唯一的一个身份——敌人。
他伸出手抬到胸前,转而又顿住了,他随即低笑两声:
“可惜没有哪位伟大存在接纳了我的信仰,我只能以无信者之名祝你前往你所信仰的神的天国,希望你不是和我一样的无信者,注定消融在那叹息之墙前。”
迪伦一边翻阅着日记本,一边看着外面的天色,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一身衣物,稍微更易了一下脸上的涂装,让自己显得像是刚喝了酒,推开门走了出去。
凭借他这段时间观察到的蛛丝马迹,他的所听所见,迪伦已经有八成把握这里就是那艘装有军火的船只即将停靠的港口,他接下来要做的是消除剩下的两成可疑性,以及找出那艘船只的航线和时间。
他刚走出没多久,一个肩膀上有一道杠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看到他迪伦的脸色有所变化,显得憋屈、愤怒又无奈。
身材和迪伦相近的男人踩着光亮的皮靴走了过来,对着迪伦趾高气昂的说到:
“哦,我亲爱的小宝贝,你又喝酒了,脸色红扑扑的真好看,是不是又想我了?”
他一把搂住迪伦,连拖带拽地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这一幕,旁边的人都露出了些会心的微笑。
没过多久,里面果然不出所料地传出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刚实施完自己算不上特殊的癖好的军官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把门反锁,钥匙揣进兜里,沿着走廊离开了。
房间里,只留下一个赤条条的,对着木桩展现了十足的爱意瘫软在地昏睡过去的军官,等他醒来的时候,那身衣物会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在精神干扰的影响下,他不会记得自己的荒诞举动。
换上了新服装的迪伦凭借身份和证件大摇大摆地来到文档室,漫不经心地翻阅了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船只航程的安排情况。
一艘中型货船……
两艘小型商船……
一艘小型货船……
……
三艘大型渔船!
迪伦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继续翻完了所有要看的内容后,挥挥手让人重新放回去,又迅速赶回房间内换回衣物,盯着戏谑的眼神步履蹒跚地走出房间,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建筑。
海边,已经换回原来装束,但脸上的金丝眼镜因为喜爱得以保留的迪伦拿出纸笔,开始书写起信件。
现在这个季节,这个城内形式,三艘大型渔船,字迹还是新添上去的,落在迪伦的眼中,简直是破绽百出。
把信件折叠好塞入信鸽绑在脚上的小筒之后,迪伦用手掌轻轻推了推眼镜,把信鸽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