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儿也知道刚才说漏了嘴,害怕木青这个土地主以后为难她,小手一招,星华钟随间化作一抹流光,带着三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城东,鲜味居客栈二楼窗边。
慕容修明神色阴郁地看着天空,完全不知晓刚才误以为眼花看到的一抹流光就是他此刻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有脚步声走进包厢,一道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她应该不会来了。」
慕容修明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张珊珊这个贱女人,那边得势就讨好那边,来不来也无所谓。」
郑时走到慕容修明身边,望着九幽楼方向,说道:「王夫人说得不错,木青应该快回来了,甚至已经回来了。」
慕容修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寒意,他现在听到「木青」这个两个字就觉得恶心,他本来是慕容家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以后隐谷的执掌者,但因为木青的横加干预,隐谷竟然直接被解散,而新成立的朱雀城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甚至连他父亲慕容隐也不在乎。
慕容修明想到这段时间他试探慕容隐态度时慕容隐的沉默,心里隐隐多了一分底,看向一旁的郑时,笑道:「你和木青是死敌,以前或许还能比一比,但你现在怎么努力也不过才超凡初期,听说就连万花谷那几个女人都已经超凡初期,你怕是一辈子都追不上木青了。」
郑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了慕容修明一眼,移开目光,说道:「我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做比较。」
慕容修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退回到桌前,谨慎地低声道:「那么一个简单的阵法真地可以成事?」
「当然。」郑时回到桌前,给慕容修明倒了一杯酒,说道:「时机很重要。我们必须确定木青回到了朱雀城,还得等到那边联系上我们,才开始行动,不然太早很有可能会被提前发现。」
慕容修明冷着脸说道:「你之前可是说过就会被发现了,也不会被怀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阵法而已,你现在说得话
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木青能够活着从北荒回来,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实力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郑时心里微叹,想起从找上他的那个商人口中知道了一些零碎信息,压下情绪才说道:「木青能够将一城气运隔绝于皇朝之外,身在朱雀城中自然对这些事会感知敏锐一些,我们必须谨慎一些。」
慕容修明摩挲着酒杯,轻声道:「现在在内城修复大阵的核心弟子中有一些会听我父亲的安排,但想要在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多弄出来一个阵法,明显不可能。」
郑时笑道:「刚好那些朱雀宗的核心弟子里也有一些会听我师父的招呼,想来人已经够了。我们可以让这些人早做准备。」
慕容修明轻轻点头,朱雀宗现在的内核依旧是以前的隐谷,虽然在慕容云的强力改变下,以前隐谷各脉的归属感在快速淡化,但依旧还有一些人效忠于他父亲,那个阵法他已经看了,众人合力搞出一个阵法并不难。
但慕容修明依旧有些隐忧,看着郑时,肃声道:「我们恐怕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了,我们如果确定了木青已经回到朱雀城,又该如如何才能拿不被他发现?」
郑时笑了笑,看向城外,说道:「这其实很简单,只要让他的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就行。你说他一回来,就发现怀风花跑去解决争端了,他会不去吗?只要他身边的人有了麻烦,他不可能不管。」
慕容修明紧皱在一起的眉毛渐渐舒展,心里有些忌惮地扫了郑时一眼,赞叹道:「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过要注意力度,力度太大,小心引火烧身。」
郑时点点头,轻叹道:「可惜了,如果张珊珊那边还继续听我们做事,这件事会更容易一些。」
两人正聊着,门外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郑时眉头一动,沉声道:「进来。」
很快,一个面色阴郁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酒桌前。
郑时皱眉道:「你现在应该在泥腿子巷,跑我这里来干嘛?想死吗?」
中年男子正擦着额头的汗,闻言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大人,你之前叮嘱过我要注意意外情况。」
郑时眼前一亮,站起来道:「可是木青?」
中年男子摇头道:「我看过城主画像,不是他。来的人是个很有气势的年轻人。」
郑时目光微动,沉默地重新坐了下去,他想了想,又问道:「这个人后来去了哪里?」
中年男子说道:「他和万花谷的弟子见了面之后,便进了丹坊,我离开时他还没有出来。」
郑时心中一动,连忙问起那两名万花谷弟子的相貌,片刻后一拍桌子,把中年男子吓了一跳,他却笑着看向慕容修明,说道:「这人一定是木青!」
慕容修明皱眉道:「如果是木青他为什么还要易容,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呵呵,怎么可能,如果知道了他去的就是白帝城而不是朱雀城!」郑时想了想,说道:「他应该是不想给张之景添麻烦,毕竟张之景对他来说也算有恩。」
慕容修明说道:「这倒有可能。」
郑时微微一笑,眼角余光瞥向中年男子,走上前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你做得不错,下去吧,继续给我盯着那边。」
中年男子松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但一柄纤细的利剑却突然穿透了他的身体,从前胸刺了出来。
郑时扶着男子的尸体在桌边的座位上趴下,擦拭着剑上的鲜血,对一旁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就僵住的慕容修明笑道:「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还是小心一点好,我没带够钱,这间包厢就由修明兄多包一段时间吧。」
慕容修明微微眯眼,眼里闪过一丝恨
意,将酒一饮而尽,被辛辣的酒气一激,心中顿生一股豪气:「几天?」
郑时笑道:「七天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