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上起来,淑芬觉得家里有点不正常。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反正就是感觉不对劲儿。于是按照原来的习惯,拿起饲料盆,装上一碗米,出门准备喂鸡,这才猛然想起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今早上没有听到鸡剑急忙到鸡窝那里一看,鸡窝门大开,鸡窝内空空如也,地上有洒落的鸡毛鸡血,从鸡窝向外延伸,点点滴滴越墙而去。淑芬手里的饲料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邻居听见动静,过来看望,发现石头家丢了一窝鸡,大喊大叫起来。春妮妈妈听了,也连忙过来看望。村里几个胆大的人沿着地上的血迹,一直追到村外土丘下,看见几只鸡被咬断脖子,死在一堆儿。村民们纷纷议论,都是这不是一般的狐狸干的。狐狸偷鸡,在十里八乡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像这样一次偷一窝,还不吃,都咬死后扔在这里,就不寻常了。有个村民悄悄的问淑芬:“你们家是不是得罪了狐仙儿了?”淑芬茫然的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们家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每都是规规矩矩的过日子,怎么会惹上狐仙儿?”
村民们交头接耳,一定是得罪狐仙儿了,而且这事儿没完,不定还有什么倒霉的事儿呢。
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科学新思想洗脑,政府也严禁动物成精,但是在乡村,狐仙儿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迷信。质朴善良的人们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第一时间把事情归咎于神怪之类。因此一些地方的民间仍然相信跳大神,一些打着各种幌子的邪教也有生存土壤。有人过,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唯物主义。即使最坚定的无神论者,在临死的时候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去堂。堂,不也是迷信么?
淑芬听了大家的议论,对自己家闹狐狸的事情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谁知道自家的石头原来有没有得罪过狐仙儿呢?心慌意乱,但是也无计可施。几只鸡的事情是事,只是期盼着不要再有其它的灾祸。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古人果不欺我。没过几,传来了消息,丈夫吴大山在工地出了意外,一条腿被砸断了。工地派专车送吴大山回家休养。晚上,淑芬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心啊,你知道建筑工地上有危险,也不躲着点。”吴大山苦笑着:“我已经很心了。我带的那些人几年来都没出现过工伤事故。这次真是邪门了。好好的走路,旁边砸下来一根钢管,距离我还有好几米远,按根本碰不到我的。那根管子硬是在地上弹跳好几下,横过来砸在我的腿上。就好像有人故意扔过来一样。”
淑芬一听,心里就是一咯噔。连忙就出自家鸡窝被狐仙儿一窝赌事儿。疑惑的:“难道这也与狐仙儿有关系?”
吴大山摇摇头:“别听人家胡,清平世界哪来的什么狐仙儿!”
吴大山嘴里批评妻子,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上坡村与南港相距一千多公里,接连发生的事情,要没关系,谁也不信。若是狐仙儿干的,那就能够得通了。相隔千里对于传中法力无边的狐仙儿来不算什么。
淑芬想起当时村里人的,罪狐仙儿了,不定还有什么倒霉的事儿呢。
就在这提心吊胆中,转眼到腊月了。两个孩子都要回来过年,吴大山两口子也开始置办年货。腌制腊肉,晾晒冬菜,清理储藏窖的水果、土豆、红薯、白菜。这下午,两口子正忙着粮食转屯,忽然春妮妈妈哇哇嚎哭着闯进来。淑芬赶紧上前搀扶进屋,问道:“亲家,出什么事儿了?”
春妮妈妈上气不接下气的:“春妮出事儿了。”
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淑芬脑子一晕,就倒在吴大山身上。吴大山毕竟是男人,不能慌张,就问道:“春妮出了什么事儿?你不要着急,慢慢。”
春妮妈妈,兰新大学打来电话,春妮在做化学实验的时候,突然发生爆炸,被化学药水炸到满脸,毁容了。现在学校正派人送春妮回家休养。
这时淑芬清醒过来,焦急的:“快给石头打电话,让他这段时间千万心。”吴大山抓起电话机,拨通吴有道的号码。吴有道刚好有空希听见父亲家里出了这些事儿,也觉得不对劲儿,但是同样,也琢磨不出来问题在哪儿。干脆,这事儿交给玄老头得了。于是告诉父亲,家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了,让他去找上清宫的玄老头,来家里作法辟邪。
吴大山一直信奉孔家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定的无神论者。不过那是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现在连续出了这些事情,立刻抛弃了无神论,相信了儿子的话,恐怕是家里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于是二话不,提起白糖白酒香油等东西作为礼品,直奔上清宫请老道士。